是读过书,考过初中的,还当过兵杀过敌呢,结果还不是比不上您王大队长一个小学都没读完的。”
王大队长面色一变,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他就是上了个小学二年级,连报纸上的文字都认不全。
但谁叫他有个当公社书记的堂叔呢。
张母看王大队长面色不对,笑道:“甘露丫头文章也读完了,王大队长还有什么事儿?要是没事儿我要回家搓玉米了。”
王大队长倒是想将人留下来教育教育,尤其是张家的这个张小七,人长得实在是好看,跟画儿上仙女似得。听说知青女婿还跑了。
这留在大队,就算是不做什么,也养眼。
可是张母巫庆梅那也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其父亲还是老革命,还是小洲大队的支书,一个弄不好,就算他堂叔都保不住他。
他这刚刚上位,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王大队长眼神若有似无的偷瞄了一眼张小七,心脏正要飘,脑子正要臆想,忽然触及对方似笑非笑的冷漠目光。
莫名的,一个激灵。
王大队长:……臭丫头,什么眼神,吓死老子了。
不行,不等这么怂。王大队长不甘心,他堂堂一个大队的大队长,怎么能被个刚刚成年的黄毛丫头吓到。待要再看时,脸上啪得就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啊!”王大队长捂住了脸。
“看什么看?看你娘?”巫庆梅的怒吼声响起。
王大队长反应过来,就见对方手里拿着一只鞋子。赫然不就是对方刚刚还穿脚上的那双泥巴糊糊,还沾了鸡屎的半旧解放鞋。
“你……”老娘们,居然敢用臭鞋打他!
“你什么你?老娘打错了?再敢多看一眼,老娘能戳瞎你的狗眼你信不信?屁本事没有,整天乱七八糟的倒是一大堆,真以为你们姓王的,在这清河公社只手遮天了?老娘早就听说你在清河公社不干好事,仗着你那个什么鬼堂叔,欺男霸女的,怎么,以为老娘也跟你们清河公社那些怂包似的,屁不敢放是不是?”
“……”
“再看老娘也没说错。要不是因为你,咱们百草大队能欠收?那么好的粮食因为你烂在地里,你个黑心眼子的,晚上睡得着你吗?你特么祖宗十八代从祖坟里爬出来跪地,都不够赎你犯下的罪。”
“……巫庆梅,你,你胡说八道。”王大队长:这娘们,嘴巴太利索了!特么滴!
“我胡说八道?哎呦,王兴安,清河公社距离咱这儿不远,你问问在座的,但凡敢说的,谁不知道你那点破事。你信不信,咱们大队,人人都能把你在公社干得那点破事时间地点都说出来。”
王兴安闻言,下意识惊悚地看向仓库里的一群闲人,结果不管是老头,老娘们都一个个不敢看他。
王兴安:……特么!
巫庆梅冷笑:“管好你的眼睛,要是管不好我就去找王兴华,他要是也管不了。老娘就得考虑考虑,你这堂叔的公社书记还干不干了。”
王兴安来这边之前,他堂叔就三令五申,让他不要惹巫庆梅和前张大队长。
这会儿被人当场抓包,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他也不好强硬。
“你,你这个女人简直胡说八道。算了算了,我一个大男人不跟你计较,你赶紧走吧。”说着,捂住脸,一副‘母老虎招惹不起’的模样。
巫庆梅才不管呢,拉着儿子,提着刚换到的五十斤玉米,就出了大队仓库。
张坤水出了仓库,很自然的撑起油纸伞。母子俩一起走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妈,你都不怕别人乱说我啊?”
“乱说啥,我要是不发火,别人才会乱说。你没看到那瘪三看你的眼神,你以为仓库里那些人都是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