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之后,他一定矛头直指,逼他道出事情真相。
幸而,他身为剑圣徒弟一事尚未暴露明面,敌明我暗,占得先机,婳儿也暂时安全。
宁玦心急回京,故而更倾向于采用方才裘束提出的相安无事的解决方案。
他最后警告说:“远离京郊后,你随意去何处,爱见什么人,都与我无关。只是别碍到我的事,待到回京复命时,我言道你们跳崖而逃,生死不明,从此,你身份不可明面示人。”
裘束微怔,随后朝宁玦深深一鞠躬:“多谢公子仁义!”
说罢,裘束没有耽误,护着带伤的手臂转身匆匆而离,重新匿身于山林中。
宁玦召来臧凡陈复,与两人商议,为了合理圆谎,他们还得在秦立面前费力演一出戏,好叫秦立错认为,裘束等人能在团团包围中逃出生天,全怪他自己的一时冲动。
有此把柄,秦立在宁玦面前,往后只得夹紧尾巴做人了。
……
解决完京郊流寇的事,宁玦带人马不停蹄回了京。
进城后,他不得不先去王府复命,而后才能得空去白府相见伊人。
然而见了王爷后,对方并不着急提剿灭流寇的事,反而看着他,几番欲言又止。
宁玦察觉不对,心头一凛:“出了何事,请王爷如实告知。”
大将军王先安慰他一声别急,随后坦实开口:“就在前日,白姑娘应邀去姨母家中作客,也就是荣府,结果荣临晏突然发疯,将人劫带出城去,至今未归……
“本王派人出城仔细搜寻,可始终未有线索。眼下,白府荣府已然全部乱作一团,白澍安大闹一场,斯文尽失,其夫人祝氏也险些动了胎气。荣府上下自知理亏,一个劲地赔不是,但每个人都咬死说,荣临晏冲动行事,事先并未与他们商议过半句。双方僵持到现在,白姑娘仍然下落不明,本王也没了主意,幸好终于盼等到你回来。”
宁玦闻言不可置信,紧盯着大将军王,确认他眼底不带丝毫玩笑意味,心头顿时生慌。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情绪,压抑慌急,而后究问细节道:“当日可有目击者看到,荣临晏劫走人后,出城往哪个方向去了?”
大将军王将追查到的细节悉数相告:“本王打听到,荣临晏并不是一人带走了白姑娘,他应是雇了一个车夫驾驭车舆,白姑娘被绑或被迷晕后安置在车厢里,荣临晏策马跟行在后,大约为了避人耳目,二者前后相隔约十丈的距离,出城后一同往东去了。”
什么相隔多少距离,宁玦压根懒得细琢磨,这些不重要的细节,根本没必要补充。
他只关心最后一句——出城往东去了。
东边。
有山有水。
有适合春郊观光的草甸、泛舟竞渡的湖池、狩猎猛兽的林苑,还有……清清冷冷的墓园。
墓园……
宁玦发散联想,还真串联起来,他猛地抬眼,眸光跟着霎时紧缩。
大将军王看出他脸色的不对劲,追问道:“怎么样,你是想到什么了?”
宁玦却摇头。
有些事,不能与外人道。
这么多年来,他不辞辛苦从各处搜集到的线索,断断续续全部浮在脑海里,原本是零零落落、互无关系的,可这些零散的线索忽的由虚到实,渐渐连成一条相互有关联的线。
宁玦掌心紧握成拳,朝大将军王作揖一拜:“还请王爷派给我些人手,随我出城一趟。”
大将军王并不吝啬自己手头的兵力,痛快答应:“多余的话不说了,先前派给你的兵,跟你在外清剿流寇将近一月,肯定个个饥馑疲困,本王立刻拨给你新的人马,助你寻到白姑娘的踪迹,还有……你自己同样记得护好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