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话到嘴边又艰涩道不出。
宁玦叹口气:“怎么了?”
白婳低喃:“公子这几日,每日与我说话不超过五句,是在与我发脾气吗?若真是如此不如直接斥我几句,偏偏这样冷着我,我难受,心里更不是滋味。”
宁玦诧异,明显微怔了下。
他否认:“没有生气。”
白婳:“你有。”
见她执拗要等一个说法,宁玦无奈,避重就轻解释一句:“最近我在剑意突破的关键期,心不可生乱。不与你相处多言,只为这个缘故,别多想,安心在家等我回来。”
白婳眼神盈盈,不理解道:“为何与我说话就会心乱,这有什么影响的?”
她觉得宁玦寻了个很草率、很说不通的借口。
生气就是生气,怨她就是怨她,直接明说就是,何必躲着她,冷着她。
宁玦为难,心事岂能对她相诉?
难道要如实透露,经过那一次的亲密,如今每次与她近身接触,他都控制不住邪恶心思滋生疯涨,只想狠狠作弄她,搅得她再次湿透,扭着腰肢颤叫不停?
他丑陋的心事,是他必要压抑的秘密。
在她面前,他仍需风光霁月,隽雅如初,白衣公子岂可沾浊?
所以,面对她的逼问,宁玦回答不出,只好脚步加急,匆匆离去。
白婳心头紧揪了下,委屈更甚,悒悒难受。
……
快到饭点,白婳没等到宁玦回来,反而等到了位稀客,是绿萝村的小荷,前不久刚刚嫁人的新妇。
她大包小包进门,提拿着礼物,坚持要当面感谢白婳与宁玦在婚前为她备买礼物的情义,还说因为那对檀木箱箧还有那套漂亮罗裙,她在妯娌间腰板挺得特别直。
宁玦不在,白婳沏茶待客。
小荷与当日初见时不太一样了,活泼很多,兴致冲冲与她分享着成婚后的趣事。
讲述间,她眉眼始终弯弯笑着,可见嫁对良人,每天都真真实实地开心。
说到回门后的事,小荷口吻微微伤感:“我阿娘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自我出嫁以后,她便要孤零零一个人了。我不放心她一人留在绿萝村,便想她跟着我去廉水村寻个房子住,这样我照顾她也方便很多,可阿娘不愿离开相处多年的乡亲们,所以我与四郎便计划时常回来看望她。”
白婳已无母亲了,那是久经岁月淡化也忘却不了的伤口,时不时便会阵痛,毫无征兆。
她心口微酸,主动握了握小荷的手说:“你这么孝顺,李婶会知晓你的良苦用心的。”
小荷点点头,宽慰又道:“好在阿娘懂得如何给自己找事做。阿芃姐姐,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我出嫁后,阿娘已经说亲说成两对了,都是季陵附近村落的。”
白婳确实惊讶到了:“这还没几天啊。”
“可不是嘛。”小荷喝了口茶,原本喋喋不休,这会忽的停顿了下,话题转得有些突兀生硬,“阿芃姐姐,我不是要乱打听,只是有些好奇,你与公子的关系……”
怎么他们又成了话题中心?
白婳赶紧澄清:“承蒙公子好心,我才能从人牙子手中脱身,她对他心存感激,只想尽力报答,旁的心思都是没有的。”
这话不只是应付小荷的说辞,更是她对自己的提醒。
如今兄长在京蒙难受冤,她顾不得自己私情,只能不计手段助力表哥登擂。
小荷口吻有些遗憾道:“哎,姜还是老的辣,看来还是我阿娘看得更准些。阿芃姐姐,眼看要到饭点儿了,反正宁公子不在,你不如随我一同下山去?四郎正在家里等我,他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你去看看他人怎么样样,行不行?”
白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