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说。”
那年谢未雨还没过十五岁生日,少年的青涩和舞台上的成熟矛盾。
粉丝里还有不少男人大喊他的名字,贺京来去后台路过洗手间,还听过一些下流的探讨。
谢未雨不会明白这些,只是讨厌被说年纪小,“这我也会啊,我们演出服不也有吊带。”
江敦:“不一样。”
柏文信:“肯定不一样。”
谢未雨气哄哄地看向贺京来:“哪里不一样?因为我是男的?”
贺京来也无话可说,为难地多喝了两口酒。
柏文信当时没看出这两人有什么,顶多觉得是一起长大感情好。
贺京来简直像谢未雨的爹,没见过出去商演主唱必须和对队长睡在一起的。
之前就有乐队恶毒地爆假料,说指不定谢未雨这么大了还尿床。
当晚谢未雨又和人打架,身高不占优势也下手刁钻狠辣,不是贺京来制止,恐怕都要去派出所了。
谢未雨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意味不明的话的?
贺京来也想过,后来发现这个人根本不用学。
他天生野性难驯,不羞耻欲望,发生身体的变化也乐衷于询问贺京来。
当年同期的乐队几乎都觉得贺京来只是大了四岁,像是养了个孩子。
也导致很多人喜欢谢未雨,都默认要过一下贺京来。
等谢未雨再长大一些,他就更理所当然了。
他们一起长大,太亲密了,甚至没有薄薄的窗户纸。
因为他们就睡在一起,彼此用身体丈量着长大。
贺京来都快忘了,鸟也是有寿命的。
小谢也不是能活很多年的鹦鹉。
那天的香艳话题掰扯不休,最后柏文信改口换成了爷爷爱说的借尸还魂。
什么隔壁栋的叔叔某天车祸醒来性情大变,连银行卡密码也忘了,行为习惯什么都不一样。
柏文信长得斯文,最爱吓唬人。
那天电视正好播着升棺发财系列的老电影,角色卡在电梯中间进退两难,配乐可怕。
谢未雨不是人也怕这种氛围,几乎坐到了贺京来的怀里。
江敦绷着身体,抱着粉丝送给谢未雨的超大玩偶瑟瑟发抖,低声让柏文信别说了。
直到这次活动结束,大家回了各自的房间,谢未雨还窝在贺京来的怀里。
灯没有打开,离开的队友多开了一盏灯,玻璃窗映照出两个人亲密的身躯。
贺京来多年后从爱人坠楼的梦魇后醒来,反反复复回到那个瞬间。
谢未雨问:“京来哥,你说世界上真的有借尸还魂吗?”
贺京来见过大变活鸟,很淡定地嗯了一声。
谢未雨抱着他的脖子,感受着多年来贺京来不变的气息和触感,“你要一直相信。”
等谢未雨死后,贺京来一遍遍怀想从前,觉得这都是暗示。
他的奇遇,是有代价的。
或许付出代价的是谢未雨,因为谢未雨从来没告诉他从哪里来。
为什么会来到他的身边,为什么选择他。
自己还不能死,也不能随他一样坠落,他要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那么,眼前的人会是小谢吗?
“岑……”回廊尽头是掩在立柱后面的直梯,通往贺京来的顶层套房,不受综艺限制,“末……雨。”
他唇齿开合,明明个子和身形带来的俯视会居高临下,他只是松开手,站在距离谢未雨一手臂的距离。
在观众宛如小偷的视角里,这两个人中间刚好卡着一轮宛如钩子的月亮,像是一柄锋利的时间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