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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忙于他事,一直未能与卿娘相见,卿娘莫非不想我么?”
身下人未置可否,“先前说过,身子未好前不可再贪求无度。”
楚流景眨了眨眼,轻笑道:“当时应下此事的是卿娘的堂妹秦锦,而我眼下是子夜楼楼主,自然不可一概而论。卿娘安心,今次定然点到即止,不会叫卿娘再累着了。”
“……无耻。”
这般毫无道理的谬论叫一贯沉稳的人禁不住开了口,还待再嗔她一声,而熟稔又轻柔的动作却令方到嘴边的话倏然止了住,吻没过每一寸肌肤,失力的身躯便就此软入了身前人怀中。
“银链……”
“已经解了,不会伤着卿娘的。”
低软的呢喃与发了烫的呼吸流溢在昏蒙夜色下,光影晃动,清皎的明月又被层云一点点吞吃进他人无法得见的昏暗之中。
……
翌日。
燕回于榻旁苏醒,窗外透入的日光将房中照得一片明灿,她望了一眼榻上仍旧昏迷未醒的人,如往常般为她上过了药,随即简单梳洗过后,换了身衣裳,便推门离开了廨房。
监察司内卯时便已开始值勤,四周不时可见候吏清理着昨夜烧毁的残渣,她沿着脚下道路刚出了内院,便见得展眉迎面走来,手中还拿着一卷卷宗。
“展司事。”
“燕师姐。”
听她如此称呼,燕回摇了摇头,“你我如今同在监察司办事,又何必师姐相称,唤我名姓便是。”
展眉坚持未改,“我与师姐同出老师门下,当年又得师姐襄助繁多,怎可轻易废礼,师姐让我这般唤你便是。”
见她如此坚执,燕回便也未再多言,看了一眼她手中卷宗,问道:“有案子?”
展眉点了点头:“近日沅榆多地频频出现百姓无故昏迷之事,经大夫诊治,皆并未查出任何病因。因此事太过蹊跷,又涉及诸多受害百姓,底下便将所有相同案情记录在册,尽数提交至了我手中。”
燕回略一思忖,抬首道:“昏迷者可有何共同之处?”
展眉神色端凝,“涉及之人遍布各村各镇,食宿皆无相近,唯一共同处,便是在一处寺庙中敬过香火。”
“寺庙?”
展眉应了一声,“该寺距沅榆不远,位于一处深山中,只是如今似乎已被废除,先前我派了人前去查探,发觉寺中僧侣早已散尽,各处桌案也积灰遍布,只在禅堂内寻到了一些线香。”
她从卷夹中拿出了两支香,一支仍完好无损,而另一支俨然已被用了大半。
“此香气味特异,与受害之人家中寻到的香一样,或许便是致使众人昏迷之物。”
燕回接过香于鼻前微微嗅闻了片刻,神情陡然一凝。
“曼陀罗花?”
展眉微微一怔,“师姐认得此香?”
燕回放下了手中线香,“先前我曾去杏花村调查时疫之事,其中牵涉之人便曾用过曼陀罗花毒,且六年前的临溪灭门案……于茶陵村与青冥楼交手之人,身上亦有曼陀罗花香。”
听她此言,展眉眸光愈发沉凝。
“莫非此事与先前两案出自同一人之手?”
燕回未下定论,沉思片晌,抬眸道:“此香恐怕并不简单,其中大约不只有曼陀罗花这等致幻之物,秦姑娘如今正在监察司,不妨让她过目一观,或许能查出些许端倪。”
二人说罢,便拿着卷宗一同前去廨房寻秦知白,而还未走出太远,却见一名候吏匆匆行来,低首朝两人一礼,禀报道:“大人,江家主来了。”
前行的脚步就此停住,燕回与身旁人对视一眼,当即按下了眼下案卷,调转方向朝前堂而去。
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