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的别离剑?他竟然死在了此处?”阮棠吃惊不已。
燕回半蹲下身,仔细检查过几具尸首,“周身并无明显外伤,亦无中毒痕迹,然而丹田及经脉皆有衰萎迹象,当是生前受过外力侵蚀。”
确认过干尸状况,她起身看向眼前众人,“他们是被人吸干了内力而亡。”
片刻沉寂。
秦知白眉心轻蹙,眸中似有波澜翻涌,她转首看向身旁人,却并未从那张清润平静的面容上瞧出任何其他神色,停顿片刻,便又敛着睫收回了视线。
总不会是她……
听得燕回的话,沈依攒起了眉,“吸干了内力?”
她看了一眼角落中的几具干尸,“什么人下手这般狠毒?”
“依我看定然与江行舟脱不开干系!”阮棠忿忿道,“方才外边那些蛊人恐怕就是他捣的鬼,他不想叫我们查到这些,因此才放蛊人想要将我们围剿在此处。”
燕回若有所思,抬眸看向秦知白,“秦姑娘可还记得杏花村中那些中蛊的乞儿?”
秦知白明了她话中之意,略一颔首:“与城中蛊人体内蛊虫相同。”
“也即是说,幕后之人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在暗中抓捕乞儿用以炼蛊,某次疏忽下,他们叫乞儿逃了出去,在逃至杏花村时,这些乞儿体内的蛊虫发作,传染给了村中村民,便因此酿成了杏花村之祸。”
燕回眸光沉然,缓缓道:“辟疫镇那夜,被我们擒住的那名女子曾说,若杀一城人,便可有一城忠心听命的将士。若她所说不假,大约以人炼蛊之事,在二十年前的图南城内便已然有之。”
如此方可解释,明明柳鸣岐寻到了单家所在,为何却不直接杀人夺书,反而要大费周章地在城中引发疫病。
他本就是想要用城中人炼蛊,自然不介意让图南城内所有百姓都成为他手下蛊器。
可他不过是个江湖人,为何要炼如此多蛊人?
他在为什么人炼蛊?江行舟?
一条谜题解开,却有更多疑点接踵而来,当年之事似乎远不止如此。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仍隐在幕后,叫人迟迟未能看清其面目,而抽丝剥茧间,却已然感受到了幕后之人令人胆寒的手段与心性。
究竟会是什么人……
以活人炼蛊之事实在骇人听闻,阮棠愤慨不已,将六欲门连同江家上下逐一骂了一通,这才算消了些气。
她回过头,目光无意间扫见燕回手上血色,便讶然地皱起了眉。
“燕姐姐,你手上怎么受伤了?”
燕回看了一眼虎口处已然凝结的血痕,“方才进来前遇见了一名剑术高手,我未曾见他露面,只接了他一招,便被他剑气震伤,不过并无大碍,阮姑娘不必担心。”
“这城中竟还藏了这样厉害的高手?”阮棠有些吃惊。
想了想,她又问:“这人比之青云君如何?”
燕回微不可察地一顿,语调仍是平静,“并未深入交手,因此无法妄下定论。但只论方才那一剑所显露出的内力……”
她眸光微沉,缓缓道:“或许与楚楼主不相上下。”
听她说罢,在场众人神情皆凝重了几分。
楚不辞能在如此年纪便坐稳青冥楼楼主之位,又被秦知白视为武林中剑术第一之人,其武功自然不容小觑,而燕回曾与她朝夕相处,对她自是再了解不过,因此她所说的不相上下,恐怕便当真相去不远。
如此剑术卓绝的武林高手,究竟是什么人?
正当众人仍在为方才所得知的消息感到惊诧时,地牢深处的另一侧通道中隐约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燕回神色一凝,持刀朝外行去,“我们在此待得太久,恐怕蛊人已从其他入口寻来了,你们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