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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窈说出了自己接电话时就想好的借口。

一直竖着耳朵在旁偷听完全程的言槐:“?”

他就说有谢迢这个第一天师在,他们两个关系还那么好,怎么会来找自己嘛。

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季窈又和谢迢说了几句,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言槐,看到对方黑如锅底的脸色,把头凑过去从下往上观察道:“真生气了?”

“起开,”言槐嫌烦地把季窈推远,“我会生气?年底的道术大会,你就是从现在开始一刻不离地跟着我,你也打不过我。”

季窈笑,以玄学文龙傲天的底气,当然是不会在意,所以他才想了这个借口。

但嘴上还是要皮一下:“虽打不过,心向往之。”

言槐:“……”

*

得到谢迢的消息后,考虑到之后可能没有假期,季窈没有休息,转场就去了玄云观。

谢迢在观门口接到人,看到他风尘仆仆,问好的声音吞下,说道:“没休息好?”

季窈摸了摸自己的脸,“疲态很明显吗?”

谢迢点头,又摇头,“能看出来,但不明显。”

季窈于是放下手,“我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

谢迢笑着点了下头,说:“那为了你的偶像包袱,先去我的房间睡一会。”

他看了眼天色,“我们晚上才能去找商陆神,你还能睡一下午,吃晚饭的时候我喊你。”

谢迢把人领到了自己的袇房,季窈第一次进谢迢起居的地方,不由仔细打量。

房间最里面是老式的炕床,但墙面上镶着暖气管,看得出来观内时光迭代的痕迹。

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一张实木书桌,很大很阔的一张,案头整齐的摆着笔墨纸砚,墨是朱砂,纸是黄纸。

季窈拖鞋上床,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破坏谢迢叠的整齐的被子,谢迢扯开被褥,给他盖在身上,拍了拍被茧,温声道:“睡吧。”

鼻间传来被褥中的松木香味,季窈闭上眼睛,耳朵里听得谢迢走到书桌前坐下,手中应是拿起了一本书在翻。

山中寂寂,时光缓缓,堆积的疲惫涌上来,季窈放松意识地进入了黑甜的沉眠。

到晚间,被一阵饭菜的香气唤醒。

季窈迷迷糊糊揉了下眼睛,手肘撑地在床上半翻起身。

太阳已经半落下山,屋内没有开灯,日光昏黄,寂寥地映出室内事物的线条。

一个人在午睡睡过头时醒来非常容易感到孤独,仿佛被世界抛弃。

据说这是刻在基因里的记忆,你睡到太阳落山,意味着错过了群体的狩猎活动,面临直观的生存问题。

季窈醒的时候就是这种感受。

他第一时间翻身,也不知道想要去找什么,但找到了。

谢迢站在书桌前面,上面摆着他打包带回来的晚饭,书本被推到一边,这张书桌被临时征用成为季窈的饭桌。

谢迢转身,“醒了?起来吃饭。”

季窈呆呆地看了谢迢一会,迟钝地应声,“噢。”

他下床走到桌前坐下,打开塑料袋,下面是一只白瓷大碗,盛着一碗素面,汤汁清澈,点撒葱花,凭色相让刚睡醒还没感觉饿的季窈食指大动。

季窈捡起里面的实木筷子,捞了一大把面条送入口中。

嗯,吃起来也清淡爽口。

季窈边吃边问:“这不是外卖吧?”

“不是,是观里的晚饭。”谢迢开灯,白炽灯的光线霎时将屋内照亮,驱散了黄昏时刻的萧索氛围。

趁着季窈在吃饭,谢迢将他睡过的被子抖开、重新叠起,又把床单抻平。

末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