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在战场上无声交锋。盘上风云变幻,棋声清脆犹如泉水落入水面。
乔昭执着白子,眉头紧锁,陷入沉思。黑子将攻势凶猛,将白子围住,等待时机。而白子犹如困兽,不得解脱。
“你心不静。”乔愈年将黑子落下,白子满盘皆输。
乔昭缓缓舒了一口气,道:“我输了,是我棋艺不精。”
下人将棋子收拾好,又安静的退出去。
“去辽西的这段时间可还好?”乔愈年问道。
“还好,有惊无险。”乔昭回复道。
“皇上此举,意图已经十分明了。经过这次的敲打以后,见到辽西何氏如此惨状,那些世家都老实了很多。狠狠的放了一波血,算是解了国库之需。我知道此行定不会简单,你能平安回来,我心甚慰。”
“那司礼监掌印一路上,可有为难你?”
乔愈年收起了那些严肃的模样,关心乔昭这次的行程。就如之前宁安郡主所言,乔昭是他的女儿,再怎样都是担心的。
乔昭摇头,替徐纾言说话:“掌印一路上对我颇为照顾。”
“他为北齐鞠躬尽瘁,明眼人都知道他不是个坏的。只是他毕竟是个阉人,所以世人或多或少对他有些偏见。”
“最近朝廷动荡不安,皇帝从神策军提拔了一位将军上来。”
北齐有几十万大军,共有四支军队。
在西北驻守的定北军,也就是乔愈年带的军队。在南方驻守的神策军,主要防御南蛮,这支部队目前在皇上手里。另外两支军队龙襄军和天兴军,一支驻守在东北方,一支守着沿海一带。这两支军队都是被周承钰暗里把持着。
上一世,西戎攻打北齐,太后手里的两支军队按兵不动,后来定北军兵力不足,是皇帝从神策军里抽调的十万大军前去支援。
“神策军的白启元帅正值壮年,皇上怎么会重新提拔一位将军上来呢,这一山不容二虎。”乔昭有些疑惑,问道。
乔愈年摇头,道:“不是让他接手神策军,而是把他提到了中京,具体要做什么还不确定。”
乔愈年心中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但是北齐朝堂明面上还是一派祥和,他也无从揣测圣意。
乔昭沉思片刻,抬眼,问道:“父亲可知二十年前,为何是当今皇帝上位?”
“皇上母家势力薄弱,没有助力。再加上还有几位年岁较大的皇子,又怎么会轮到当今皇帝?”
乔愈年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乔昭竟然对皇帝的事情感兴趣。
“是听说过宫里有一位宫女生的小皇子,但是不受宠,因此众人也没见过。只是后来先皇仙逝,太后拿了御旨。说先皇生前让当今圣上即位,当时还有太医作证。”
“没人闹过?”
乔昭惊讶,周承钰的这个行为有点太专横了。到嘴的皇位飞了,任哪个皇子都心里不甘吧。
“当然有人闹过,但是后面都没了结果。后来那几位皇子都陆陆续续去了封地,不成气候。”
乔愈年那会儿还年轻,甚至乔昭都才刚出生不久。他在朝廷里的位置也不算高。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太清楚。
“没人见过当今的圣上?”乔昭追问道。
乔愈年摇头,道:“或许照顾圣上的宫女太监,还有看病的御医看过吧。先皇在世时,对当今圣上并不看重。因此朝臣是真的没人见过。”
“继位大典时我才是第一次见皇上龙颜。”
乔昭听后又陷入了沉思。
月亮渐渐从从山边跃出,天上星子闪烁。或许是因为春天,静谧的空气中隐隐有暗香浮动。
“你怎么关心这些?”空气沉默,乔愈年冷不丁来一句话。
乔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