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将徐纾言推给徐霁,声色俱厉道:“滚!”
随后对着徐霁徐淮怒道:“带他滚!马上滚!!”
乔昭是真的发火了,徐霁徐淮还是第一次见她脾气这么爆,有点怂。
他们心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徐纾言就往外面奔去,也不去想后面徐纾言是否会发怒责罚。
……
何兀一直站在后面,目光落在乔昭那边。他看着徐纾言带着人来,看着形势的逆转。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一般让他绝望,他要败了。
寒冷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父亲最后严厉的眼神刻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何兀在这一刻,甚至有些惋惜。他想,他始终无法成为父亲期望的样子,成为一个合格的未来家主。
连父亲用生命给他上的最后一课,他也完成的如此失败。
他无法挽大厦之将倾,他没办法将何家保住,他什么也做不好。
何兀的面色越发平静,甚至没有了任何的情绪。他握紧手中的剑,沉默的往乔昭的方向而去。
他要杀了乔昭,完成父亲交给他的课业。
……
徐纾言离开以后,乔昭心里舒了一口气。有徐纾言在,乔昭总是顾忌他,没办法放开手。
现在的乔昭已经什么都没想了,只是机械性的挥刀。她耳朵嗡嗡的,听不见别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局促的喘息声,以及刀剑插入血肉的声音。
沉闷的“噗嗤”声,然后汩汩的鲜血顺着皮肉划开的地方流出。
她杀的全都是汀州的百姓。
乔昭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累了,连精神都有些恍惚。尽管她外表看起来依然冷静沉着。
当何兀出现在乔昭身后的时候,乔昭甚至迟钝的没有发现。何兀很平静,他身上没有那些昂扬的杀意,沉默得像路边不起眼的石头。
与何兀而言,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在杀人。他只是要完成父亲给他布置的最后的课业而已。
……
徐纾言不愿意走,徐霁徐淮强硬的把他拉了出去。徐纾言气急,一把甩开徐淮抓着他的手,甩不开。
徐纾言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徐淮,道:“放手!”
徐淮:怂。
他根本不敢违抗徐纾言的话,只能很怂的将手松开。
但是他嘴上还在苦口婆心的劝道:“掌印,那里真的太危险了!你不适合去啊!”
徐淮一松手,徐纾言冷着脸,转身就往里面走。他的心越来越慌,到后面甚至跑了起来。白色的衣袍,衣袂翻飞。
徐霁徐淮无法,只能护着徐纾言往里面去。
徐纾言看到了乔昭的身影。她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完全就是身体本能的动作。鲜血将鸣鸿刀染成暗红色,填满了纹路上的每一条沟壑。
他正准备往乔昭身边去,下一瞬就看见了何兀站在乔昭身后。而乔昭似乎完全没有察觉。
徐纾言吓得肝胆俱裂!
他一边用尽全力跑向乔昭,一边高声道:“乔昭!注意后面。”
乔昭回过神来,一转头,何兀的剑已经直逼面门而来,避无可避。利剑划过的凌厉剑风,将乔昭额前凌乱的碎发扬起。
下一刻,刀剑插入血肉的声音响起,很闷。
听得乔昭心头一跳,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攫住。
乔昭怔怔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掌印!!”徐霁徐淮瞬间血都凉了,连忙飞奔过来。
锋利的剑从徐纾言的背后直直插到前胸,猩红的鲜血像是红梅朵朵,点缀在白色的锦袍上,竟然有些诡异的艳丽。
“乔昭。”徐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