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岁不敢去触他的霉头,很多时候就躲着他走。
徐霁徐淮自然是最先发现徐纾言出问题的人,掌印半夜总是不睡,房里的灯夜夜点到天明。
很多时候他总是伏在书案前,处理事务。尽管以前掌印也殚精竭虑,但也不像现在一般,夜以继日的不停歇。似乎要这样才能显得不那么空荡。
直到徐霁看不下去来劝他,但是徐纾言冷冰冰的抬眸,徐霁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们二人是徐纾言的身边人,对他的情绪感知最为明显。徐淮可能迟钝一些,但是徐霁是能明显看出徐纾言眉眼中的焦急之色。
如果很多时候徐纾言是沉稳的,不露声色的。那么现在的他,似乎等不了太久,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一切。
至于结束什么,徐霁并不太清晰。
哦,若还要说掌印有什么不对劲。
那可能就是和乔都尉的关系吧,不过他们从出发汀州以后,就已经有些渐行渐远,只是现在完全没有了交流而已。
好像也没什么好让人惊讶的。
……
徐纾言从乔昭身边经过,他双目直视前方。沈山给他行礼,他也不理睬,径直走过。
“关门。”徐纾言沉声道,敛着眼睫,没什么情绪。
“是,是的。”徐淮才回神,忙将车门关上。
关闭的车门,隔绝了所有的视线。
徐淮望着另一边的徐霁,眼眸中有明显的疑问。
“咋啦,这是?”徐淮一边小声的问,一边示意徐霁看向一边的乔昭。
乔昭安静的骑在马上,到是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
徐淮对男女之事,实在有些迟钝。他对乔昭的印象还停留在,中京的时候,乔昭从掌印房里出来。
他接受得有些艰难,当然留下的印象也十分深刻。
所以又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掌印什么时候和乔昭掰了?!
徐霁没看过去,他对着徐淮摇摇头,示意他少打听。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始往汀州城外而去。汀州的春天来的格外晚,现在正月都已经过了,汀州还是白雪皑皑。
若是在中京,这个时候风雪已经有了消融的迹象。再过段时间,中京城外的桃花树都快要出花骨朵了。
等他们晃晃悠悠的过了半个时辰,才到达汀州的为灾民修的避难所。
章台岁下了马车,脸上神情有些不满,道:“怎么将位置修得这样偏,过来都要花许多时间。这样的话,岂不是有些不方便?”
“这位置平坦宽阔,旁边还有一条溪流方便取水。平日里这路是不难走的,只是现在暴雪将路堵住了,所以花的时间才多些。”沈山忙向章台岁解释道。
章台岁点了点头,然后左右简单的巡视了一遍。
“为什么不直接在城里施粥布道,这么远始终是不方便的。”章台岁依然对这个距离问题耿耿于怀,觉得有些不合理。
沈山答复道:“很多灾民没了房子,在城里救济,腾不出那么多住的地方。再加上难民一多起来,难免会有人闹事,不利于城里的治安。”
章台岁没话说了。沈山确实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无论什么问题,他都能圆回来,还让你觉得十分有理。
只见前方,有一大片的白色帐篷搭在茫茫荒原上。一顶又一顶的白帐篷,在一片灰黑色的土地上格外显眼,像是一朵朵棉花。
徐纾言踩在马凳上下来,看着不远处的营帐。
他今日穿得厚实,外面还披着斗篷,衣领处白色的绒毛,衬得轮廓柔和了很多。
徐纾言走上前去,章台岁和沈山忙跟他行礼,徐纾言颌首。
他们一行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