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就这样望向乔昭,里面有痛苦和悲伤交杂其找,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心碎的声音。
“乔昭连你也瞧不起我。”
……
乔昭站着,身姿挺拔如劲松,她看着面前满含泪意的徐纾言。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倔强高傲,强撑着不愿折腰,可是又有着那样破碎的眼神,复杂又难以捉摸。
乔昭深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随后。
缓缓将面前的人拥入怀中,她的拥抱轻轻的,环住徐纾言的肩膀,不含有任何情欲。只是为了安慰伤心的灵魂。
徐纾言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他前进一步,将自己深深嵌入乔昭的怀里,仿佛这样才会完整。埋在她温热的颈窝,任眼泪肆意落下。
乔昭感受着肩膀的湿意,手指微动,过了很久,还是轻抚他的背,温和的,一下又一下。
这是每次乔昭难过时,宁安郡主安慰她的办法。
屋内又恢复了寂静,昏暗的烛光勾勒出两人相拥的身影。仿佛刚才声嘶力竭的争吵只是一场幻影,从未存在过。
“乔昭从未瞧不起掌印。”
或许是刚刚徐纾言的歇斯底里,超出了乔昭的预料。乔昭的内心也不由颤动,此时才慢慢说出心中所想。
她一边轻抚徐纾言的背,安慰着他的情绪。一边又将自己心底剖析给徐纾言听。
“只是觉得掌印身边,风云诡谲,太过危险。”
“昌敬侯府这一辈,只余下我一人,父亲又手握兵权。回京以后将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盯着昌敬侯府。”
“父亲一生清流,从不参与朝堂纷争,也不愿将昌敬侯府牵扯进来。”
“所以乔昭只能离掌印远些,掌印聪慧秀敏,明明知晓乔昭未有那些想法,怎么就偏偏钻了死胡同。”
乔昭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其实由始至终两人之间的矛盾就这一件事。她都觉得自己疯了,这与她此行的目的截然相反。
可是乔昭总为徐纾言破例。
乔昭将徐纾言拉出自己的怀抱,看着徐纾言满脸泪痕,又忍不住用手给他擦眼泪。
徐纾言睫毛上都挂着泪,眼睫一颤一颤的。他低垂着眼,不肯抬眼看乔昭。
“掌印说乔昭瞧不起你,这话可真是伤了我的心。我不会拼死跳下悬崖去救我瞧不上的人。”
乔昭温和的说着,有些打趣的意味。
徐纾言这才抬眼撇她一眼,眼神中委屈和骄矜糅杂,显得有些娇。
“那我们回了中京,还能见面吗?”
徐纾言哑着嗓子,看着乔昭试探性问道。
“有什么不能见呢?以后在朝堂上多的是见面的机会,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乔昭笑道。
徐纾言紧盯着乔昭的眼,道:“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见面。”
乔昭这下不说话了,沉默闭上了嘴。
不是上朝的见面,那是哪种见面?私下见面那种吗。
徐纾言看乔昭闭嘴不言,就知道她的态度,一时间讽刺悲苦涌上心头。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避嫌吗?
她乔昭名门清流,断然不能和宫里的宦官纠缠在一起。
徐纾言看向乔昭的眼又红了,他很努力不让眼泪丢下来。在乔昭面前丢脸真的太难堪了。
乔昭真有些头疼了,她无奈道:“我和掌印又有何事,需要私下见面交谈的呢?”
她实在费解徐纾言的大喜大悲。若是之前,徐纾言觉得乔昭瞧不起他,愤慨悲伤,还能理解。
但是乔昭已经解释清楚了,他还是含着眼泪,欲落不落。
乔昭就真的不明白徐纾言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