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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寝房里,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极尽亲密地揽着她的腰身,牵着她的手,和她一同入眠。

他们二人分离了那样久,今日乍然通晓了心意,无论是心理上,亦或是身体上,他都极其渴望着,能够和她更亲近一些。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内心深处,对于衔霜难以抑制的欲念,却又偏偏不敢让她看见。

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更不敢和她同榻而眠。

她好不容易才在今日将将松了口,答应与自己重修旧好,他不想让自己在她眼中,显得这般急不可耐。

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太过唐突轻浮,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今日送她回来,留在这里,为的就是这个。

更害怕她会因着自己的冒犯,回想起从前的种种不快,后悔今日同他说过的那些话语,再度厌极了自己。

只是眼下,看着衔霜似乎并不太高兴的样子,霍则衍不由得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有哪里做错了,惹得她生气了。

他虽能隐约听出,她说的那些似乎是反话,但到底还是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立在原处,原本抬起的脚也终究未迈出一步,思虑再三过后,才小心地再次开了口:“衔霜,我不去偏殿了。”

听到霍则衍说“不去偏殿”时,衔霜的面色才稍稍有所好转。

看来这个人,倒也不是完全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只不过紧接着,她便又听见他问自己道:“你房中,可有多余的被褥吗?”

被褥?

衔霜顿了一下,少顷后才明白过来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抿了抿唇,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这人什么才好,到头来却也只是闷闷地蹦出了两个字:“……没有。”

但眼见霍则衍还真有要在这里席地而眠的打算,她还是有些心软了,担心着春寒料峭,他刚刚好些的身子,会不会又在夜里感染了风寒。

思虑及此处时,衔霜到底还是咬了咬牙,从柜子里,翻找出了一床棉被扔给他。

临了上榻前,她褪去了外袍,只余下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看着刻意回避了目光的霍则衍,她心中却不由得有些想笑——

遥想从前,两人早就数不清有过多少回肌肤之亲,自己身上,又有哪个地方他还不曾看过?

先前那个在床榻之上,从来都不肯轻易放过她的人,现下却是在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装起了什么正人君子来。

要不是自己从前,在这方面实在太过了解这个人,她说不定还真就相信了。

衔霜想着,心中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上了床榻时,却还是按捺不住看了一眼榻下的那人。

见霍则衍再次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她顿时也气得不再想同他说些什么了。

好,好,好。

这人要是当真有这个本事和定力的话,那就干脆在她面前,做一辈子的正人君子好了。

她在心里闷闷地想着,也熄灭了榻旁案上的烛灯,拉着锦被躺了下来。

一片静谧的黑暗中,她看不见榻下那人的神情与面色,也未曾发觉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沉沉目光。

许是因着压在心头的那些心事,已然大多了却,这个夜里,她睡得分外安然。

翌日早晨,衔霜醒来时,寝房里又只余下了她一个人,榻下放置的被褥也早已不在。

若不是留意到了榻旁案上,霍则衍留下的字条,她险些就要以为,那人昨晚其实压根就没来过这里。

将将注意到案上的那张墨迹很新的字条时,她还怔了怔。

不过下一瞬,她就立马反应了过来,这样苍遒有力的熟悉字迹,是由何人所写就。

她凝神看了下去,但这张字条上,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