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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地上苍,使得这位姑娘病愈如初。”

见白老郎中坚持不肯收下这些酬金,霍则衍便也不再勉强,只是颔首应了一声“好”。

“那就借老先生吉言了。”他顿了一下,又道。

备下马车,派好人手护送白老郎中回洛山后,霍则衍一个人,安静地在衔霜榻前坐了良久,也目不交睫地看了她良久。

她就那样静静地沉睡在那里,紧紧地阖着眼眸,面容很是平静,看起来竟带着几分淡淡的安恬与娴静。

若是不去计较,她那没有半点血色的煞白面色的话。

看着衔霜因躺了太久,而显得有些许凌乱的发丝,霍则衍拿过了放在榻旁案上的木梳,缓缓地,一点一点为她梳弄了起来。

他的动作极为轻缓,像是生怕会一不小心弄痛她一般。

将梳理好的柔顺乌发散落而下后,看着紧闭着双眼的衔霜,霍则衍搁下了手中的木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向了她的面庞。

与上回落雪中的那个虚无幻象有所不同,这一次的触感是真实的,是实实在在的。

只是他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她的面庞时,仍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好冷。

怎么会这样冷?

屋内点着炽热的炭火,明明就如同春日一般温暖,可她的脸,她的身子,为何还是这样的冷,冷到几乎让他感受不到什么温度。

入冬以来,这么些日子里,就连他迎着风雪,千里迢迢日夜奔波的时候;

就连他在漫天飞雪中,一步一叩首,走上那层层石阶的时候,也从未觉得像现下这般冷过。

他小心地将双手覆在了她的脸上,试图捂热她冰冷的面庞,好让她的身子稍微暖和一些。

可过了许久,她的身子仍是那样的凉,那样的冷,像是怎么也捂不暖似的。

霍则衍终于慢慢地放下了手,凝眸看着她,看着看着,忽而有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眼尾缓缓落下,滴在了她的面庞上。

他怔了怔,有些无措地抬起了手,轻轻地拭去了落在她脸上的那滴泪后,又下意识地赶忙背过了身子。

衔霜眼下,分明尚是沉沉昏睡着的,也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可他却偏偏不想被她瞧见,也害怕被她看见,自己现下的这副狼狈样子。

她若是看见了,她会怎么想?

他背着身子,好不容易才一点点平稳下来的情绪,却在转身看到她时,再度溃不成军了起来。

看着面容平和的她,他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在她耳畔柔声道:“衔霜,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知道,我从前,让你等了太久。”

“但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

又过了很久以后,霍则衍掖紧了衔霜身上盖着的锦被,慢慢地从榻旁站起了身子。

可还没走出几步路,他就再度回过了头,有些不舍,又有些贪恋地望了她良久。

而后他像是终于好了最后的诀别,也像是彻底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转过了身子,提步走了出去。

走出衔霜的寝屋时,他依旧与往常一样,不厌其烦地,同她身边的珠儿细细嘱咐交代了许多。

眼看着霍则衍从兰溪苑里走了出来,在外头候着的福顺也忙迎了过来,恭敬地请示他道:“陛下现下,预备去往何处?”

“回明和殿。”他简单吩咐道。

“是。”福顺赶忙应了一声,随后又侧过了身,吩咐身后的小内侍,“即刻摆驾回明和殿!”

他看着霍则衍眼下重重的乌青,不自觉地有些欣慰道:“陛下为着皇后娘娘的事情,已经辛苦了数日,也有好些日子不曾安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