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患上哑疾的旧病复发了。
大夫给她开了很多缓解的药,却说这病无法根治,日后还是会有复发的风险,而且若是这病再度复发,她到时恐怕就要有性命之忧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徐文州科举通过了乡试,获得了来年进京参加会试的资格。
“衔霜,届时你随我一同上京可好?”徐文州问她,“京城人才济济,医术高明的大夫也比江南更多,肯定会有大夫能治好你这病的。”
提起京城这个旧地,衔霜心中有些犹豫不决。
她其实不太想回到那个地方,那个让她梦起,又让她梦碎得彻底的地方。
“衔霜姐,你就去吧,面馆的生意有我呢。”徐文蓉跟着劝她,“再说了,什么能有你的身体更重要啊。”
岁欢什么都不懂,只是听到几个大人忧心忡忡地商议,也跟着搭腔起来:“娘亲去京城,去京城!”
见衔霜松口,徐文州心中轻松了许多。
但还有一事压在他心底,他看了一眼衔霜,试探性地问道:“等从京城回来……衔霜,你愿意同我成亲吗?”
衔霜本想要拒绝,但她想起了什么,安静了许久,最终却是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走出来了,既然那些事情已经都过去了,那她,也应该尝试着接受其他人了。
第23章 第23章
时隔将近四年,再次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时,衔霜依稀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其实准确来说,她对京城街巷的印象,更多还是停留在十三岁之前。
进宣平侯府为奴后,能让她出府在街道上闲逛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后来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再后来她进了宫,就更不曾有这个机会了。
回到京城后,衔霜带着岁欢一同回了一趟早已废弃的旧屋,那个藏在宜抚巷最深处,她曾和夏婆婆一同住过十三年的地方,也是她卖身安葬了夏婆婆的地方。
她跪在坟前,看着纸钱焚烧殆尽,在心中轻声对夏婆婆道:阿婆,对不起,我近四年都不曾来看过你。
阿婆,我就要嫁人了。
阿婆,你放心,这一回我要托付终生的,应当会是一个值得托付的良人。
从坟前站起来时,衔霜的腿微微有些麻木,身后的岁欢忽然脆生生地问她:“娘亲,这里是你以前的家吗?”
她点了点头,听见岁欢又问自己:“那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静默了少顷,衔霜轻轻地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她在京城已无家人,更无所念之人,等到徐文州的事情结束,他们就会回到关川镇成婚,届时江南的关川镇才会是她今后的家。
如若不出意料,此次应当是她最后一次回京城。
而她与徐文州此行之所以带着岁欢,其一是怕徐文蓉忙着面馆生意,照看不过来岁欢,其二便是想借着此次最后的机会,带她看看京中的热闹繁华。
衔霜牵着岁欢的手慢慢走出宜抚巷时,徐文州正坐在巷口的一家包子铺里等她们,微笑着同她们招手示意。
她和岁欢走过去时,铺子里的几笼包子将将蒸好,散发着刚出炉的热气和香气。
她怕包子烫着岁欢,将其分成两半散热后,放进了她的小碗里,嘱咐她小口小口吃,当心烫着。
包子铺的老板一眼就看出徐文州是名读书人,猜测其是携妻女上京赶考,便主动搭话,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衔霜听着他们从京中的风土人情,谈论到了此次的会试春闱,最后的最后,她听着他们不知怎地,竟提起了霍则衍。
“我虽非京中人士,但也知晓当今陛下勤政爱民,从不为女色所耽。”提及当今这位圣上,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