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可怖,主子们的三言两语,便可要了一个仆从的性命。
但因为喜欢霍则衍,想要陪在他的身边,想要时常见到他,她先前也从不觉着这里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毕竟心悦之人在身侧,有衣蔽体,有食果腹,旁人皆客气相待,她又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只是她后来碰上了方馥,又受到了霍则衍长达半个多月的冷遇,便也想到了从前从未想过,或是刻意避免去想的一些事情。
她现在也仍旧是倾慕着霍则衍的,只是她也总得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
与其今后被霍则衍遗忘,被方馥折磨,没名没分地老死在这深宫里头,还不如趁着霍则衍还记着一点旧情的时候,向他求个出宫的恩典。
反正霍则衍也不喜欢她,他如今贵为九五之尊,也不再像旧时那个落魄的受了伤的公子一样,需要她照顾陪伴了。
他今后会有方馥这个皇后,只要他愿意,还可以有三宫六院的妃子,她离不离开这座皇宫,对他来说,应当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影响。
她想。
表达完自己的诉求后,她伏跪在地上,安静地等待着霍则衍再度发话的声音。
但见他迟迟不开口,她心里少不了有些七上八下,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抬目偷偷看了他一眼。
霍则衍也同样看着她,只不过是居高临下。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着她适才比划的意思,问她:“你是说,你要出宫?”
衔霜听着他冷了下来的声音,心中有些忐忑,但仍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出宫?”霍则衍俯视着她,似是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要走,“你在宫中锦衣玉食有什么不好?”
她被他逼问着,头皮有些发麻,比划着想要解释,可还没等她比划完,他便又逼问自己:“你这么急着出宫,是想去嫁人吗?”
不及衔霜否认,霍则衍便又冷笑着道:“那还真是可惜了,从前让你走的时候你偏不肯走,现如今满京上下谁不知你是朕的人,你说你现在出了宫,京中谁还敢娶你?”
他说着,站起身走近了她。
他俯下身,猛地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衔霜,你是朕的通房,是朕的人,你出了宫,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霍则衍的反应大到着实出乎了衔霜的意料,她想过他可能会拒绝,却不曾想到他会这样愠怒,直接就驳斥了这个请求,连让她再挣扎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她看着他眸中闪过的疯狂,害怕地想要磨着膝盖后退,却被他按住了后背,一把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被霍则衍强行禁锢在怀里,心下又惊又惧,无措地比划着问他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嗤笑了一声,“你是朕的通房,你觉得朕要做什么?”
见他抱着自己往床榻处走去,衔霜下意识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却反被他按得更紧。
她拒绝自己,她竟然又一次拒绝了自己!
她就这么抵触自己的触碰吗!
这一认知,让本就恼怒不已的霍则衍心下更加不满。
“你装什么啊!”他沉着脸朝她吼道,“之前在府上不是还费尽心思想要爬上朕的床吗?求仁得仁,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委屈!”
他分明已经知道那夜是中了霍则桓的算计,也知道衔霜不是那样的人,此言一出必然伤人。
但他现在被满腔的怒火冲昏了头脑,一时竟也考虑不了这么多,直接就冲着她吼了出来。
果然,这话一出,衔霜认命般地阖上了眸,顺从地靠在他怀里,不再动了。
感受着她靠在怀里的温度,霍则衍早已有些等不及,快步走到了床榻旁,将她扔到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