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归,那狠心的小女郎竟是也七日都不找人来叫他。
所以她是恨不得他夜夜不归了是吗?反正她也不会有半点在乎。
谢之骁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将怀里那枚绣着桂花的艾草荷包拿了出来。
他轻轻摩梭着布面,忍不住心中难受。
这几日好几次在东屋吃饭,他见到尤今今,都恨不得拉下脸面去求她。
甚至想着尤今今若是主动找他说一句话,只一句话,他就会立马从校场收拾东西屁颠屁颠跑回去。
可她就是淡着一张小脸,半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想到那夜她刀子似的那些话,谢之骁心里便觉的委屈又难受。
他难道就非她不可吗?
他离了她难道还不成了吗?
一个毫无真心,只会哄骗的虚伪女郎罢了,有什么好在乎的?
少年郎君这般自虐似的想着,可那荷包的桂花绣面却被他这几日摸得都有些起毛了。
眼看天色又要将凉,谢之骁只能将那摸了一夜的荷包放回怀中准备起身。
而这日早晨刚在校场操练完,谢之骁这边便收到了乔府今日夜宴的消息。
乔用虽已半退,不行州牧之责,但乔家昔日在冀州的势力依旧盘根错节。如今谢成自立,背后自然少不了乔成的拥护。
所以纵然谢成已为冀幽两地君侯,对乔用也依旧尊敬。
而乔成此番在府中设宴,一时有向众人宣告,如今乔家为谢家所用之意,二则是为了便宜自家孙子相看那关东而姝之首的事。
那日赏花宴后,乔老夫人便将看中虞婉儿的事同乔用说了一番,便催着乔用设宴,以谢家为中间人,早日将自己孙子的事定下来。
乔用虽未曾见过虞婉儿,但却见过虞氏,知其温婉大方,想着既是姐妹,那必然都是差不多的,当下便应下了。
届时让两个孩子相看相看,若是彼此满意,他便再书信一封去兖州虞家商量婚事。
尤今今这厢自然也收到了请柬,本以为又是那日的赏花宴一般的女眷之宴,谁知梳妆打扮后正要出门时,竟是在院子里碰上了几日未归的谢之骁。
黑衣黑眸,眼底漆沉,见到女郎时心跳似乎乱了乱。
两相对视,竟是一时无言。
尤今今也有些心乱。
“你——”
“你——”
二人异口同声,霎时都愣了愣。
尤今今垂睫,开口的勇气又失了一半,红唇轻咬,水润眼底有些慌乱。
最后还是谢之骁率先开了口,他看着梳好妆,粉黛娥眉的娇艳女郎,语气带着微微讨好。
“你要去乔府是不是?”
尤今今抬眸,虽不知谢之骁为何会知晓,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不是之前那般淡漠模样,谢之骁心下一喜,立刻扬声:
“那我同你一道。”
说罢便生怕小女郎拒绝似的,谢之骁小心翼翼地瞅她脸色,见她眼中并无嫌恶,便高兴地牵着她手往院外走。
第68章 赌
尤今今被他握着手牢牢牵着,看着谢之骁微微扬起的嘴角,心神有些晃动。
谢之骁难道已经不生气了吗?
明明前几日在东屋用膳时,他可是半句话都不曾和她说呢。
怎么今日又突然这般了。
跟着谢之骁走到院外,尤今今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停住了脚步,抬眸看向他。
“你要骑马去吗。”
听到女郎娇柔声线,谢之骁脚下一停,低头看她,“怎么了?”
难道她不愿和他骑一匹马吗?
她如今就这般嫌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