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颠死。
其他四人经过这番惊吓,这会儿也都臊眉耷眼提不起精神,天黑透以后,眼皮再也睁不开了。
牛车慢悠悠走远。
秦悠劈了几块干燥的棺材板生了火,躲在坟头后面一直没露面的蛇精和怨灵傀儡凑过来,兴致很高似的。
秦悠警告它们:“不许主动生事。”
蛇精盘成个蚊香,看上去还算老实。
傀儡费劲地支棱起它那非常不灵便的不分瓣小拳头,怼掉自己一颗眼珠子。
熊头擦咔落到地上,追着眼珠子滚没影了。
秦悠:“……”
蛇精扬起脑袋,小眼珠滴溜溜一转,扭着追熊头去了。
秦悠:“……”
她看向假人。
假人呆呆坐在火堆旁,一个小小砂糖橘蹲在假发上头严阵以待。
秦悠颇感欣慰:自家唯一靠谱这位依旧靠谱。
不靠谱的爱咋咋地吧。
离坟地二里地外有条小溪,那是他们在山里唯一的水源。
平时不是尤浩戈提水就是老牛去拉水,今天只能秦悠自己去。
她叫假人一起。
蜘蛛放弃华丽却行动不便、穿了衣服更加不便的外壳,跳上秦悠的肩膀。
今晚无星无月,山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秦悠戴上头灯,深一脚浅一脚摸索前行。
半小时后,她仍没瞧见溪流在哪。
走错路了?
秦悠回身望向来路,火光早已不见,但那连片的老坟却像是有着某种魔力能穿透无边黑暗,彰显着它们始终存在。
不用问,这肯定不是她白天挖的那些高抬腿就能跨过去的小土包。
莫非山中还有其他老坟?
她才走出不久,真有这么大面积的坟地,她白天不可能没看到过。
她摸摸肩上的蜘蛛:“你猜咱们是遇见鬼了,还是撞到那个失踪的学生了?”
蜘蛛八只爪爪缩紧,瑟瑟发抖。
秦悠:“……”
唯一靠谱这位哪都好,就是胆子贼小。
蜘蛛抖成了筛子,秦悠可就一点不害怕了。
她左手一张邪符,右手甩起上吊绳,吹出的口哨一股聊斋味。
蜘蛛抖得更厉害了。
想必拦她路的那位也觉得她比自己更可怕,在秦悠又往前走了五分钟之后,小溪出现了。
秦悠把背来的水箱装满,撩起冰凉的溪水洗一把脸。
她的脸贴水面很近,灯光映得溪水晶亮,清澈见底。
一张人脸在水下一晃而过。
秦悠下意识直起身,头灯随之变换角度,等她再去细看,水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秦悠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好半天才缓过来。
溪水不深,一个成年人不可能在水中快速游动。
更何况她看到的是正脸。
她用光去晃上下游的水面,溪水潺潺,没有异常搅动。
不是实体,大概率就是鬼了。
秦悠心中有了数,背起水箱折返回坟地。
尤浩戈是三更半夜御剑回来的。
老牛认识路,山里也没有拐牛的坏人,妖魔鬼怪想吃它一个成精的牛也没那么容易,它可以拉着车慢慢往回走。
心急赶回来的尤浩戈见秦悠好好坐在火堆旁才放松下来。
秦悠背对着他。
尤浩戈叫了两声。
秦悠没有理他。
尤浩戈立马警惕起来,他瞄一眼旁边的帐篷,大半夜的秦悠为什么不去睡觉?夜里这么冷,秦悠等他也不会不加件衣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