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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阿婵 一枝春茶 68468 字 1个月前

绳索,亲自将她带到了昨夜她入过的那处营帐中。

是那个郑官保生前住的那座营帐。

此时帐中的一把圈椅上正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绛紫团花暗纹的便服,肘撑着膝头坐在一只烧得火红的炭盆前,手里正把玩着玉婵昨夜用过的那把匕首。

见到肖玄带着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女子进来了,嫌恶地皱了皱眉:“她便是昨夜杀死郑官保的那妇人?”

肖玄点点头,也不敢领着人上前,独自行至他身侧恭敬垂首道:“正是,该怎么处置还请世子示下。”

萧绰却是看也未看她一眼,垂下头来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自然是按照军法杀了以儆效尤,杀一个女囚这等小事肖统领也要来问我?”

肖玄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但见他似乎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恭敬垂首带着人往外走,刚走到帐门前又听他突然开口:“等等!”

“这把匕首你哪儿来的?”

这话是在问玉婵,玉婵面无表情地答:“捡的。”

身后那人忽而笑了笑:“转过身来,叫我看看你这女囚到底生了怎样一张脸,竟将那郑官保勾得丢了性命。”

玉婵对他的话好似充耳未闻,静静垂首盯着自己冻得通红的脚趾,她的鞋丢了,被河水冲走了。

她的这种态度倒似成功激怒了她身后那位尊贵的世子爷,他起身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接受自己的审视。

玉婵此时就好似一只濒死的人偶,面对周遭的一切感知变得迟钝起来。

或许,叫她就这样死了也好。

她转了转眼珠,双目空洞,一脸木然地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审判者。

那种看破生死的漠然看在萧绰眼里竟成了一种无声的轻视。

他萧绰生平还是头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轻视,这种轻视将他眼底的惊艳一扫而空,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

她的面色变得越发苍白,额上也开始大颗大颗地往外冒着冷汗,偏她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叫自己发出半点乞怜的声音。

就在她痛得几乎就要昏死前,掐在下巴上的力道忽然泄去。

他微眯着眼,一脸不屑地盯着那跌坐在地上的女囚,声音里含着十足的怨毒。

“这样好的容貌杀了可惜了,拖出去犒赏将士!”

玉婵猛地睁大了眼,哑声道:“我……我会医术,我可以给你治病!”

萧绰饶有兴趣地盯着她那张恢复了几许生气的美丽面容,忽而仰天大笑起来。

“可笑,真是可笑,难道我堂堂雍王世子军中还缺你一个卑贱的医女?”

玉婵忽而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双眸直直地注视着他。

“你常年为左膝疼痛所扰,一到阴天下雨则更甚,若是那些人能治,为何拖到今日还不曾好?”

萧绰眼底的神色变得阴鸷,他幼时左膝曾受过箭伤,伤好后,走起路来却仍觉刺痛,若非努力克制走起路来便会有些轻微的颠簸。

换作常人就算看破也决计不敢在他面前说破,偏偏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囚就这样当着他属下的面说了出来。

他双目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囚,脑子里冒出两个相悖的想法。

一个想法是立刻杀了她,另一个想法是听听她接下来会怎么说,两个想法一阵激烈的交战,最终后者占了上风。

“哦?你这样说是有法子能将我治好?”

玉婵点点头:“我能,把我的药箱还给我。还有,把跟我一起抓回的那个老叟放了。”

萧绰凝视了她良久,忽而扬唇笑道:“三日,我给你三日时间,若治不好我,我便先将你拖出去犒赏将士,再……再将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