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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景如斯,江辞宁兴奋地走到阑干边,展开双臂。

雪后清冽的空气直直灌入肺中,她狠狠吸了一口,通体舒畅。

江辞宁侧身,冲着谢尘安道:“谢先生!快过来看!”

早晨有微风,卷得她的衣带袍角四处翻飞,也拨乱了她的鬓发。

天色,雪色,霞色潋滟交织,却在她的扬眉浅笑中变得黯淡。

谢尘安一步步上前,轻轻抓起她的手。

江辞宁愣了下,反握住他的手。

两人长袖交叠,十指相扣,相对而笑。

“昨晚还下着雪呢,谢先生怎么知道今早有日照金山?”

谢尘安微微一笑:“你对大燕的气候不熟悉,昨夜雪大而蓬松,天际有月,这正是第二日要放晴的迹象。”

江辞宁点点头:“谢先生当真是料事如神。”

掌心的手柔若无骨,叫他不敢用力,谢尘安只是将他们的手指扣紧了些,淡淡道:“不过是天象罢了。”

唇角却不自觉扬起。

她与他并肩而立,一同站在阑干边,看东方既白,霞光烂漫。

他幼时曾在此处看过无数次日出日落,斗转星移。

那时他以为天地广阔,皆在他指掌之中,虽是年幼孩童,却每每都在看尽美景时胸中激荡。

如今千帆过尽,谢尘安才明白,天宽地阔,都不及与身旁之人并肩而立,十指相扣。

他们离开摘星楼的时候,宫中已经陆陆续续出现扫雪的宫人。

谢尘安坚持要送她回宫。

江辞宁只能庆幸大燕皇宫人少,他们一路牵着手走在积雪的宫道上,只遇到过几个零星的洒扫宫人。

宫人远远瞧见他们,便垂头立在墙角,主动避让。

饶是如此,江辞宁依然有些不自在。

她几次挣扎,想要甩开他的手,偏偏谢尘安不放。

两人只好一路肩并肩往前走。

直到路过青玄宫,一个小宫人恰恰推开宫门,看见江辞宁和谢尘安的一瞬,没忍住“呀”了一声,又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江辞宁的脸颊霎时涨红,她一把甩开谢尘安的手,头也不回朝着凌云宫跑去。

谢尘安立在原地,片刻后,才无奈垂眸笑了笑,嗓音清冷:“起来吧。”

江辞宁回到凌云宫的时候,宫里已经乱作一团。

抱露最先发现她回来了,扑过来便嚎啕大哭:“殿下!吓死奴婢了!”

风荷也匆匆走过来:“今早起来大家发现殿下不在宫中,都急坏了。”

江辞宁面露愧色:“是我不好,忘记跟你们说一声了。”

风荷注意到她颊边泛着淡淡的粉,眼角眉梢尽是藏不住的笑意,心下了然。

她笑道:“殿下下一次可得提前跟我们透露一声。”

江辞宁的脸颊又开始烧起来,她故意道:“不会有下一次了。”

她小跑着回到屋里,衣角带起淡淡的风。

抱露动了动鼻子:“诶,怎么有股药香……”

风荷咳嗽一声,“殿下该饿了,去上朝食吧。”

***

大齐已是冬日,树木却依然葱茏。

孙蔓怡拖着织金的裙摆穿过花木扶疏的宫道,停在永寿宫门口。

身旁的小宫人叩响宫门,片刻之后,她回到孙蔓怡身边,摇了摇头:“回禀娘娘,宫人说太后还没起身。”

孙蔓怡的目光望向永寿宫,她冷嗤一声:“本宫隔几日便来看她,她倒好,连个面子都不给。”

“成王败寇,登基的好歹也是她亲儿子,却偏要装出一副帝后情深的模样,口口声声骂圣上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