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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在。”

燕帝似乎笑了下:“朕答应过你一件事。”

“如今或许无力允诺,但朕会将此事交由谢尘安。”

江辞宁眼瞳微颤。

他胸膛起伏,仿佛说这两句话,便耗尽了他的力气。

江辞宁想倒水给他,燕帝抬手制止,他平复片刻,开口问:“时至如今,朕能不能知道,长宁公主要朕答应的,究竟是何事?”

玉令就在袖中。

江辞宁隐隐觉得玉令滚烫,仿佛要将她灼伤。

见江辞宁沉默不语,燕帝开口:“朕大限将至,不希望你瞒我。”

江辞宁终于缓缓从袖子中摸出玉令,双手呈上:“长宁想向陛下,讨要一件东西。”

燕帝的目光落到玉令上。

“它的另一半。”

燕帝道:“朕宫中没有这样的玉珏。”

江辞宁将玉令收起,“那便换一件事。”

燕帝瞳孔微动。

“兰妃腹中龙子,已有八月有余,该是成型了。”

“陛下不想亲眼看一看,他长得更像谁?”

燕帝沉默地注视着她。

江辞宁脸上带了些轻快的笑意:“长宁想替那孩子,求陛下,活下来。”

暗室之中,背靠墙壁的谢尘安猛然抬眼。

烛火跳动,满室昏黄。

燕帝眸中闪过一丝无比复杂的情绪,末了,他道:“恕朕终究要辜负承诺了。”

有人轻叩门扉,有人轻声道:“陛下,太医就要来了。”

江辞宁僵持了片刻,终是缓缓伏地,行了大礼:“长宁告退。”

燕帝沉默地看她伏跪,起身,直到最后,也没有开口。

门扉响动,她踏进满地残阳中,没有回头。

屋内安静了许久,有人轻声问:“不告诉她真相吗。”

另一道声音淡淡道:“还不是时候。”

谢尘安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残阳如血,屋内也浸在淡淡血色之中。

当天夜里,燕帝驾崩。

丧钟响遍大燕皇宫,无数宫人梦中惊醒,惊慌之余,又觉得终于尘埃落定。

沉睡的皇宫没有安静多久,曹胥率兵包围崇政殿,堵死宫门。

宫中无人惊慌,曹家掌权已久,如今不过是顺应天命,大势所趋。

曹胥被众臣簇拥,踏入崇祯殿。

殿中已燃起明烛火无数,满室华光熠熠,龙椅流光溢彩,等待着新的主人到来。

曹胥身着甲胄,明烛倒映在他眼眸中,变成熊熊燃烧的野望。

内侍手捧明黄圣旨,尖声宣读圣旨。

众人垂首伏跪,屏息听着这一道禅位诏书。

“……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天禄永终。今其追踵典,禅位于曹公,君其祇顺大礼,绝兹万国,以肃承天命——”

曹胥布满风霜的脸庞舒展开,他高高举起双手,拉长声音:“臣领——”

“且慢。”一道如冰似雪的声音响起。

曹胥猛然眯起眼睛,看向来人。

长夜无边,谢尘安白衣胜雪,立在一地霜色之中。

他手中捧着一卷明黄圣旨,表情冰凉淡漠:“罪臣曹胥,捏造圣旨,假传圣意,该当何罪!”

殿内诸臣皆是一惊,此人不正是江淮谢氏的谢尘安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

曹胥忽然起身,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大胆!先帝禅位于朕,朕乃天子!尔等宵小,出言不逊,杀无赦!”

话音落,兵器摩擦声四响,满室刀光飒飒,皆指一人!

起风了。

夜风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