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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不假,但若是谁敢异动,不明摆着是不信他齐帝,是不信大齐能解决此次危机么?

这绝对是触了齐帝的逆鳞。

如今局势紧张,她必须管束好自己宫里的人。

主仆一场,她至少要在大齐彻底陷入战乱前,保住他们的性命。

果不其然,第二日齐帝便因为宫人私自窜逃大发雷霆,杖杀宫人数名,甚至严惩了几个妃嫔。

本就愁云惨淡的宫廷里蒙上一层血色阴影,人人自危。

局势动荡,各宫都关门闭户,偏偏上书房的课业还是如期进行。

只是不少人称病出宫,年长的皇子们也整日被叫去仪事,整个上书房空空荡荡,人心惶惶。

春末的上书房外已郁郁葱葱,刚下过一场雨,雾气腾腾,绿意浓稠得几乎快要滴落。

几位留在宫中的贵女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听说是谢先生要坚持继续上课的。”

“竟是如此?我本想出宫,偏偏但爹爹不允,让我在宫中好好求学……”

她们声音压得低了一下,谈话也变成断断续续。

“局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坚持上课?”

“谢家百年……自然是不惧……”

忽然有人轻咳了一声。

众人如鸟兽散。

江辞宁偏头,见一袭青衫破开浓重雾气,翩然踏入室内。

雾气凝结在他鸦羽般的长睫上,衬得瞳色愈发深沉。

两人目光相交。

江辞宁的胸膛忽然剧烈跳动起来,她有些狼狈地避开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不着痕迹移开。

江辞宁的指尖微微揉皱了书页。

一堂课毕,有内侍早早候在门外,见谢尘安这边结束,走进来低头耳语:“谢大人,圣上有请。”

他闲闲卷起书册握在手中,随内侍离开。

宽大的道袍扫过江辞宁的桌案,留下一点清苦的药香。

明明今日一切如常,但江辞宁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是在生气吗。

是因为她迟迟没有给出自己的答复吗?

窗外乌云翻滚,狂风扫落一地残花,又要下雨了。

众人匆匆离去,上书房很快只剩下江辞宁一人。

江辞宁不疾不徐将今日新学的内容默了一遍,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如此静坐片刻,纷繁的思绪也慢慢平和下来。

她正埋头抚平书页,忽有一道暗色阴影落在纸上。

江辞宁心脏一跳,后知后觉来人身上并没有药香。

她抬起头来。

“卫世子?”

少年一身玄衣,周身气息沉沉,如同一把裹着冷霜的利剑。

他垂着眼,表情看上去有一丝愧疚:“辞宁,那天……是我冲动了。”

原来是在为那一日的事情道歉。

江辞宁摇摇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当时我也有顾虑不周的地方,没有提前同你和卫伯伯说一声。”

卫濯忽然抬眸,“辞宁,你请旨赐婚一事,另有原因对不对。”

那日他听闻辞宁请旨赐婚不成,还被太后罚跪,一时间气昏了头,才说了那番混账话。

可后来回去仔细琢磨,又觉得不对劲。

圣上驳回了她的请求,辞宁还是会如期嫁给太子。

辞宁这么折腾一番,反而惹恼了东宫,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更何况他自诩也算了解辞宁,辞宁与她那表兄……根本不可能如同传闻中一般两情相悦。

他现在能笃定辞宁一定有所谋划,却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