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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的得宠。”

“殿下受罚的消息传到清和宫后,是九公主闹着要去求太后娘娘,惠妃带着九公主去了华章宫,太后娘娘卖了她们一个面子,这才让殿下免于受罚。”

江辞宁道:“这一次该好好谢谢九公主和惠妃娘娘。”

风荷想起来什么,开口道:“九公主的爱宠还养在咱们宫里呢。”

江辞宁颔首:“如今九公主得宠,养一只宠物,惠妃娘娘自然不会说什么,我们改日便将葫芦送过去。”

风荷想的不深,只是感叹人果然要常行善事,当日举手之劳,今日竟帮了他们大忙。

江辞宁的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思绪却渐渐飘远。

今日下着雨,各个宫里的主子们都该在自个的宫中躲雨,消息传得应当没那么快才对。

怎么九公主忽然就听说了自己受罚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那把撑在自己头顶的伞。

太后要罚她,就是太子都不敢说什么。

偏偏谢尘安敢叫宫人替她撑伞。

……自己又欠了他一次。

***

半夜忽然下起一场又凶又急的雨。

窗棂被撞开,发出巨大一声响,江辞宁猛然惊醒,起身去关窗。

分明已是春日,雨丝寒凉,拍打在她的手背上,激得人一个哆嗦。

院中的花树亦在风雨中飘摇,落了一地残红,瞧着有些凄凉。

关上窗之后,屋内却依然湿冷,江辞宁再无睡意。

她慢吞吞将自己裹进被衾里,睁眼看向窗外漫无边际的夜色。

许久之后,她下了榻,摸出纸笔。

第二日一早,江辞宁不得不在眼底拍了厚重的脂粉,才堪堪掩住黑青之色。

只是江辞宁才到上书房,便听见幼安故意扬起声音说:“哟,长宁这是昨儿个伤春悲秋,一宿没睡?”

众人纷纷朝她看来。

太后罚她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

有人见她面色憔悴,眼底不免染上幸灾乐祸,有人则张了张嘴,似乎想替她说几句话,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

江辞宁在这宫中,仰仗的不就是太后么?

如今太后表明了态度,朝夕之间,长宁公主的身份已然不同。

幼安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贵女附和道:“昨夜下了场大雨,恐怕是雨大风急,惹得人心中凄惶,惴惴不安,难以入眠呢。”

众人都在观察江辞宁的反应。

她慢条斯理收拾好笔墨,坐定,抬起一双清泠泠的眼:“一朝风雨一朝晴,天象使然,一场春雨而已,怎么叫郑姑娘说得仿佛要变天了似的。”

原本只是女儿家的奚落调侃,叫江辞宁这么一说,仿佛她是在含沙射影朝堂政事。

郑姑娘脸色一白,立刻圆话:“不过感慨几句,显少见那么大的春雨,原本都转暖了,今儿又冷下来了。”

她一抬头,碰巧看见谢尘安走了进来,忙说:“谢先生来了。”

江辞宁的背脊忽地一绷。

旋即一阵夹杂着清苦药味的风拂过江辞宁的手背。

她余光瞥见浅青色的袍角擦过自己的桌案,江辞宁抬头,发现他今日穿了一件薄薄的大氅。

谢尘安站定,回过头来。

江辞宁仓皇间别开视线。

谢尘安注意到她脸上脂粉也掩盖不住的憔悴,目光微微一凝。

一堂课毕。

雨倒是停了,可天色阴沉得紧,风呼呼地吹着,倒像是回到了冬日。

贵女们很快散了个干净。

谢尘安刚回到青藤斋,归寒进来禀报:“公子,长宁公主递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