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晦暗,“我不能再纠缠她了……”
易德尔尽管并不知晓“她”是谁,但仍然能够通过祁泠的只言片语以及祁泠腺体上残留着的霸道信息素感知到这个人的存在。
易德尔不再劝了。
短暂的短路很快修好,电流接通的一瞬间,灯光便就重新亮起,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易德尔靠近床边,单膝半跪在床上,又一次将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的平铺在祁泠的额头上,“少爷,刚刚那些,仅仅是一个医生的建议而已。”
“现在作为您最忠实的拥护者,服务者,我愿意听从您的指令。”
他躬起腰,抬起祁泠的手,双手托起他的手心,俯下身、凑过头,将唇印在他的手背——
是虔诚、恭敬、忠实的贵族吻手礼。
“少爷,我会和您一起努力,期待着孩子的降生。”
“我保证,会尽最大努力,让您和孩子都安然无恙。”
……
大雨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冲刷干净,空气中残留的水汽汇集在一处,在光斑跃动的地方,投射下一道淡薄的五色彩虹。
电影的开机仪式简单而私密,没有媒体、没有围观,只有剧组核心人员,朝着天地祭洒了两杯酒。
电影的暂定剧名为《博弈论》。
原作者在完成最后一章稿件的时候,一并告知樊乐晖的。
池瑜知道后,觉得非常满意。
既然是博弈,便就是一场比拼筹码的对峙。
不到最后一子落下,在这场棋局之中,谁也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电影开拍的进度很快,上午九点结束开机仪式,十点钟就进行了第一场拍摄。
高强度的拍摄,让她一度沉浸在主角A的人物设定中难以走出,很多时候,导演喊下“卡”,她都回不了神。
这样也好,至少没有时间去想她作为池瑜的事情。
拍摄到深夜凌晨的时候,她坐在监视器前,看着自己的脸,也有过恍惚
——到底哪个才是她自己,或者说,哪个都不是,连池瑜,都不过只是她扮演的角色呢。
这种混乱的情绪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在拍摄与主角O婚礼的场景时,她穿着主角A的礼服,在花团簇拥中,看着温煦扮演的角色,朝着自己走过来。
他一身白色西装,腰封上是上等的手工绣制的花纹,手中握着的白色捧花,又恰好是洋桔梗。
温煦又是那个表情,矜贵又疏离,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五官,但池瑜又一次在温煦的脸上,看到了祁泠的影子。
她一张嘴,该喊出的名字,在开机之前,烂熟于心的台词,脱口而出,变成了“祁泠……”
这一刹那,池瑜感觉自己终于从不知自己究竟是谁的恍惚中脱离出来,回到了池瑜的躯壳里。
也是在同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祁泠了。
池瑜为自己的失神连连道歉,导演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
大抵也是看出她的状态实在是不好,道,“你先休息休息,不要急于这一时。我今天晚上先拍别的戏。”
池瑜没什么困意,饶是身体上疲惫,但精神仍旧亢奋。
她找了一个群演扎堆休息的地方,径直坐了下来,看着其他演员走戏。
身上的婚服非常合身,量体裁衣,比她上辈子结婚时的礼服要用心的多。
对,是用心。
上辈子和祁泠的那场婚礼,清一色的高奢牌子,总监级别的造型师精心赶制。
但……穿在池瑜身上,却并不合适。
像是小孩穿了大人衣服般的,别扭。
昂贵,却没有倾注一丝一毫的结婚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