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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一个顾劳斯吃几辈子是完全ok的。

他摸了摸小顾耷拉下去的狗头。

“乖乖收起你文科生的浪漫,生物学里,水稻没有杂交优势。

作为天然的自花授粉作物,一株水稻只要开花,雄花就会自动为雌蕊授粉。

在大宁这样的生产条件下,人工去雄不切实际,想做出能推广量产的杂交,更是天方夜谭。”

文科生的浪漫?谢昭说得还是委婉了些。

这哪里是浪漫?纯纯就是不切实际地想当然。

穿越人顾劳斯满腔雄心,出师未捷屡遭重创,很有些萎靡不振。

他本就长得好,一身娇俏少女打扮更是嫩得掐的出水。

神采飞扬时,叫谢昭不由也跟着莞尔。

耷拉狗头时,便叫谢大人莫名心疼不舍。

自己泼出去水,只能自己收回来。

谢大人握紧顾劳斯微凉的手,想着法子哄人。

“便是天方夜谭,我也愿意陪你创造神话。

袁老先生一人十年,大不了我们集天下老农经验,用二十年,三十年,乃至一生。

悄悄,总归你想做的事,再难我都会陪着你。”

这跌跌绊绊的情话,笨拙而诚挚。

顾劳斯感动之余,又有些羞愧。

“谢景行,我是不是很无脑、很冲动?还很自不量力?”

休宁时百姓富足,他便想叫人人能读上书,知事明理,不受欺蒙。

出来外头,看够民生凋敝,他便又想叫百姓无饥无寒。

可他只是个书生。

百无一用的那个书生,又如何管得了太多?

“顾劳斯这次的检讨做得不错。”谢昭煞有介事点头。

“你确实冲动,还经常性不自量力,数次叫远在他方的我忧心不已……”

“我说的是种粮!”顾劳斯分分钟炸毛。

“谢景行,你怎么老是翻那些旧账?!”

见他再度生龙活虎,谢昭低低笑开,“好了,不逗你了。”

他停下脚步,俯身认真望向顾悄。

“这世上总有些人力不可为之事。

你读经史,也听过‘虽千万人,吾往矣’,那么悄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的人傻吗?”

顾劳斯脑中纷繁闪过无数耳熟能详的名字,迟疑摇了摇头。

月光清浅,桃花潋滟。

少年眼中的书生意气,一如当年。

也正是这眸中野草般的生气,叫谢昭一见再难忘。

“那便是了。”谢大人轻轻拂开他鬓边发丝,总结陈词。

“这个无趣的世界,总要有人异想天开,才能叫它变得有趣。”

这个无趣的世界?顾劳斯默了。

你们富贵人家的世界观,咱平头老百姓是真的不懂。

“悄悄,我喜欢你的不切实际,也喜欢你的不自量力。

最喜欢的,还是你无惧无畏跨越山海向着目标进发的闯劲和勇气。

我甚至非常荣幸,也曾是你追寻的目标之一。”

上辈子他不懂,抱憾终身。

这辈子他懂了,于是再晚也都不算晚。

他希望他的小学弟能永远葆有这份赤子之心。

所以,他需要给他的小学弟一些些激励。

“虽然作为你的第一个小目标,我有点好追。

但我不希望你就此自满,停下前进的步伐。

悄悄,前面还有很多风景。

我等着你带我开眼。

鄙人虽无大才,但亦可供悄悄驱使。

肝脑涂地,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