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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直乐。

这卦直译过来,就是上神显灵,说我看顾家不错。

显然这与今早上头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最高指示南辕北辙。

陈修哪能不哭丧?

从卦,必然得罪背后大山。

不从卦,那就是当面跟神仙撕破脸。

陈修既怕开罪皇后一党,日后磋磨报复不尽。

又怕神鬼降罪,薄他后半生荣华富贵。

真真是进亦难,退亦难。

可怜他布衣起家,躺又没资本,站又站不稳。

区区一场科考,举棋不定足足半日,还在墨迹。

眼见着日头高起,他终是心一横有了决断。

“感谢上神应我所想!果真如我推断,朱衣不过谣传,顾氏投机取巧,并无实才。

感谢神灵知我忧虑,指我明路。

既得神明首肯,同意下官淘汰他们,我心大安。

这场且看我替天行道,龚行天罚。”

小小祀堂,五尊神集体默了。

顾劳斯挠头:还带这么玩?

谢大人也摇头叹息:“可见与神鬼相比,还是人更为可怖。”

他难得悲悯一回,奈何小顾才不赏脸。

顾劳斯睨他一眼,压低声音分分钟拆台。

“阎王大人可别谦虚,陈家人与你相比,那不过是殿前小鬼。”

嫌不够似的,他嘀嘀咕咕。

“论可怖,谁有你可怖?来家这几天,愣是没一个人敢同你搭话。”

璎珞选择二十四小时回避,琉璃连洗脸水都不敢送进内室。

原疏几人就更别说了,有谢昭在,考前来不及焦虑,只顾得上担惊受怕。

只因为头一日接风宴上,大家和乐融融。

顾劳斯正敦促诸位专心备考,某人却突然发难。

“若这次乡试有谁再出纰漏,带累琰之……”

甚至不用他说出后果,凛冽寒意中,一桌人连忙起身拱手。

“学生们自会小心慎重,请大人放心!”

偏偏黄五最没眼力见。

他腆着脸表忠心,却多出一句嘴,“自己的屁股自己擦,我们省的。”

顾劳斯只觉膝盖一痛。

全场好像就他,待擦的屁股最多。

自动对号入坐,他一筷子水晶芽菜没夹稳,晃悠悠又落回盘子里。

谢大人十分贴心替他夹了。

还云淡风轻接了句,“没事,你的我擦。”

顾劳斯这把虚得连筷子都握不住了。

彻底社死。

你的,我擦?

这是什么虎狼之辞!

在一众人可说不可说的眼神里,他不自在挪了挪屁股,默默离谢昭远了些。

谢大人轻笑一声,并不管他。

只轻撂筷子,牙箸与玉碗撞击,发出清脆一声。

“谢家人向来护短,琰之既是我护着的人,我便不许再有意外发生。”

他清朗的声音如微风拂面。

话中深意却是叫众人心中一凛。

这意外,或许是县试顾云斐被利用,差点害了顾氏所有后生;或是府试受原疏带累,差点成了泄题的替死鬼;也或许是院试,新旧朝臣交锋,差点令他们成为一府罪人。

虽说时局波诡云谲。

可众人扪心自问,谁混迹其中不是裹挟着私心和欲望,趁着浑水想要摸一把大鱼?

只是各人有各人想摸的鱼,也各自下了不同的饵罢了。

谢昭轻扫过众人。

那眼神甚至有些温和在里头。

只是目光所及,满桌老的嫩的儿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