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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主儿?

今年收成不好,水患又再露端倪,太子自请南下不过是凭着一腔拳拳之心,好镇守一线,稳定民心,防止江淮生乱而已。

大宁建朝也不过七十余年。

从前朝满目疮痍的乱局中求得一时安稳,可天灾人祸连年,时局亦不安稳。

因水患爆发的民乱,大大小小不知凡几。

最厉害的一次,便是大历九年,淮河大水,中下游多处溃堤,数十城百姓流离失所,揭竿而起。

彼时顾准为避苏青青,自请外放,刚好就倒霉催分到了洪水中心凤阳府干市委.书记。

那几年说来也邪门,黄河、淮河、长江轮番遭灾,朝廷根本来不及彻底治理。

头一年黄河夺淮,滚滚黄沙混着河水如天洪泻入,皖北、苏北几乎成一片汪洋。

洪水退去,神宗征集十万河工,还没来得及清竣淮河下游淤积的黄沙,第二年六月底,凤阳府城疾风骤雨三昼夜,平地又再成泽国。

幸存的老百姓不堪重负,带着滞留的数万河工,一起反了,差点掀翻了南直隶。

可怜顾准一介文臣,同僚闻风弃城逃命时,他自愧经验不足,没有提前预判灾情、及时转移府民,难辞其咎,选择留下企图用一腔诚意化解民乱,结果被起义军抓住,首领江叔业将他吊在凤阳府城头,准备当众扒皮祭慰城中淹死的十几万民众。

是苏青青单枪匹马杀入叛军中,将顾准抢了回去。

后来,幸得云鹤多方奔波,将江淮各地州府官员聚在一起,又是赈米又是救灾,还带着顾准再次单枪匹马亲赴李江营中招安,最终平息了这场天灾。

顾准此生只感激两个人。

苏青青救他性命,云鹤救赎他魂灵。

正是吃了这次教训,神宗自此十分重视治水。

这些年不仅重金兴修水利,还用尽办法防患未然。

划定泄洪区,便是工部权衡再三提出的办法。

这次长江中游湖南、江西等地大水才起,朝廷八百里加急就令安庆府、池州府等地泄洪区域即刻迁民,随时准备破堤以备泄洪。

宁云这番,就是为了此事南下。

这事不好做,但做好了亦是功绩,是太子登基足够硬气的政治资本。

用顾老大人的话说,“神宗这是想开了。与其用尽手段硬推他上位,不如使个巧劲扶上一程,叫他众望所归、万民拥戴,如此管它什么太.祖高宗,谁也别想将他皇位夺走。”

顾劳斯深以为然。

于是,更坚定了他装痴扮傻退出决赛圈的决心。

他不遗余力说完蠢话,目光灼灼就等着太子露出鄙夷神色。

谁料太子只摸摸下巴,夸夸道,“琰之果然聪慧!这倒是个绝佳妙计,孤只要借你之名,就可轻易探出各处官员品行如何,是否清廉。”

顾劳斯一哽。

这太子果然不安好心!打着我名号得罪人,稳赚不亏,你们老宁家真好算计!

顾劳斯恨得牙痒痒,正想推拒,却见一个侍卫一脸便秘状来禀。

“殿下,泰王他又闹起来了。”

说起泰王这第二门皇亲,就一个字,绝。

虽说他成功倒戈,也算迷途知返戴罪有功,可神宗老脸丢光,不仅不买他的账,还颇有些磨刀霍霍的意思。

最后还是大侄子疼他,大手一挥,以先解毒保命再交宗人府问罪为由,暂且保下他。

可高级号子泰王住着嫌不舒坦,天天胸闷气喘非要找侄子。

大侄子宁云去探监,他尚有劲甩脸子,口口声声要找他那被毒妇陷害、流落在外多年的小侄子。

小侄子薨了,小侄孙也成。

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