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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严肃与朱庭樟道,“有才,若是科考路上,我不得爷爷扶持,那我就是一辈子不考,也不会做任何折节之事。你不要忘了今日试题,修身在正其心,这等旁门左道,日后你也莫要再走。”

他与朱庭樟,是表兄弟关系。饶是如此,话也重了些。

这般不留情面的劝辞,几乎要令五人天团就地拆伙。

黄五却突然轻笑出声。

实在是,朱有才这字太欢乐了些,十分好用来插科打诨。

于是,他拱了拱手,煞有介事与朱庭樟见礼,“庭生樟木,户有良才,咳,有才贤弟,初闻贵字,真是失礼失礼。”

“都说了不许叫我朱有才!”小猪一张风纪脸先是拉成鞋拔子,尔后涨成猪肝色,他愤愤指着黄五,你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有才,你全家都有才!”

“承蒙美言,我黄家一家确实小有薄财。”

“我简直要被这一个个气死!”朱庭樟饱受奚落之苦,只得抱着顾悄胳膊,有气无力,“唯有秘籍,可以续命,先生准备什么时候授我?”

顾悄:……

几人笑闹,倒是把刚刚那页轻轻翻过。

黄五毕竟年长一轮,阅历见识不是虚的,顾影朝这等耿直少年,他见过不少。

运气好,他们或可刚正一辈子,运气不好,要么折脊,要么弯腰。

但那是以后才见分晓的事,这时候没必要分辨。

他又看了眼顾悄。一十六岁稚龄,都是一般少年。

可顾家这位,最是老辣天真,破崖绝角又不失赤子之忱。

此刻他才信服,也只有这等心智,才配得起谢昭那等城府。

顾劳斯热脸贴了一把冷屁股,懒得再啃顾影朝那根犟骨头。

“对了,黄兄,我妹妹的小鸡崽呢?”

算了算日子,早先他托出去的三颗山鸡蛋,应当破壳了才对。

黄五想起昨日饲鸡老农送来的三个毛团子,脸色一僵。

怪他没管住手,掀开布帘子多瞧了一眼,就此沦为鸡妈妈。

“送是送来了,可是……”

“可是什么?”顾悄明湛湛的桃花眼里全是小星星,“我妹妹昨天才挨了打,正好用毛绒绒哄哄她。快快快,我随你去拿!”

“可是它们认贼作父了!”

黄五抹了把胖脸,“我就想看看山鸡好不好下酒,哪知它们见着我,扑腾着把我当了老母鸡。”

“那我要拿回来,岂不成了夺子之恨?”顾劳斯憋笑。

这几只鸡比狗还能闹腾,黄五整出来的暖房,差点没给鸡崽拆了。

“就一晚上,我碎了三只越窑、四只汝窑,都是我的珍藏版!”黄五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你可赶紧给它们接走吧,这些逆子我养不起。”

顾悄:……

禽类印随天性他懂,可人类老爷们儿当起鸡妈妈,还很有几分代入感,他是万万不懂的。

朱庭樟、顾影朝小听片刻,近距离围观纨绔斗鸡走狗日常,心中好容易生起的一丝丝好感,登时烟消云散。

纨绔,果然还是纨绔!

顾影朝一挥衣袖,半个字不愿多说,扭头就走。

小猪向着顾悄比了个书的口型,追着他那不染凡尘的表弟走了。

原疏摇了摇头,他还记着昨日家长跟前顾劳斯夸下的海口,十分忧心小班进度,提醒道,“李玉那边来信儿了,看图识字版子已经打好,鲍老板送了几本样子过来,咱们一道瞧瞧?”

顾悄瞧了瞧天色,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干脆一道开个考前誓师大会吧!”

黄五闻言脸色大变,好家伙,新一轮折磨这是虽迟但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