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间的粘稠液体。
刚刚还能说会道的少年,一下子泄尽气力精神,惨白的唇色甚至比顾影偬还难看,漂亮的眼圈四周,却诡异地攀上大片桃尖的粉,眼泪如珠玉断线,染了满面。
宗族后辈夹枪带棒的比斗,骤然向着小儿推搡打斗哇哇啼哭的方向急转直下,一众官老爷们如何见过这阵仗!
气氛一时变得怪异起来。
好歹底下人见多识广,主簿、教谕赶忙扶人的扶人,收拾的收拾。
很快,除了顾悄止不住的眼泪,一切都恢复正轨。
但这把小公子是真摔狠了,新痛旧痛蜂拥而至,直接哭到打嗝。
自带的手绢不够擦,扶他的人贴心又递给他一块,糊满鼻涕后小公子有些嫌弃,一把抱着那人胳膊,就着袖子蹭起来。
这是原身自小的习惯,反正伺候他的,不是丫头小厮,就是他亲爹亲娘。
谁的袖子是他这个娇惯小祖宗不能用的?
条件反射捞来就使,顾悄看也没看,只觉那骨节分明、掌心灼热的大手,与寻常不同,直到将天青色的袖子染上几抹暗色水痕,抓出几道淡黄色组织液……
等等。
天青色?
天青色!
顾悄抬眼,就对上贵人那张调色盘般复杂的脸。
大约是隐怒难以发作的铁青,混着嫌恶不能言的黝黑,掺着想推开又不好动作的阴紫……
好似还有一丝丝的懊恼和……无措?
咳咳咳,一定是他摔猛了。
顾劳斯“骇”了一声,嘟囔一句“晦气”。
撑着那人肩臂,他踉跄着站直身体,就火速将人推开,即便颤颤巍巍如老牛蹒跚,也一刻不停滚出了那个泛着冷香的怀抱。
这人乍一看,与学长气质爱好很有几分相似,可本质却如云泥。顾老师粗糙地鉴定完毕,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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