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还有——现在趴在她肩膀上的纸人偶。
其实她现在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就相当于游戏没有介绍背景,一上来就让她逃命——所以按照剧情, 也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了吧?
小纸偶从肩膀上爬到她的手心里,之芙期待地看着他。
男人表情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却忽然一怔,猛地转过头去,只留下一双发红的耳朵:“你……你先把衣服换了。”
说罢就要往外走。
“等等!”之芙着急,他又走了,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告诉她游戏背景,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吗?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男人顿了顿,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站在走廊上,背对着她,低声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你叫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你又为什么要叫我嫂嫂?”
男人却不答反问,语气还有些疑惑:“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觉睡醒就在这里了,只知道自己定了娃娃亲,丈夫是个死人。”之芙说,“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吗?”
“……”一阵沉默后,夜风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叫我裴砚就行。你说的那个,咳,死人。……那是我哥。”
之芙:“……”
即使心大如她也不由得内疚起来:“对不起。”
男人,不,现在应该叫裴砚了。裴砚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记住我说的话,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已经是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了。在短短的一个夜晚,裴砚至少说过五次这样或类似这样的话,她又不能选能看到什么、不能看到什么。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还要说什么“没看到”,不觉得奇怪吗?之芙不解,提醒他:“可是我什么都看到了。”
她话都还没说完,趴在她手上的小纸偶尖叫着扑上来,捂住了她的嘴。
之芙:“……”
之芙眨了眨眼,跟小纸偶对视,竟然从那双朱砂点的眼睛里看出了惊恐的意味。
“好吧好吧……”她摸了摸小纸人的脑袋,把它从自己的脸上摘下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早点睡吧。”裴砚像是被她和小纸人之间的互动逗笑了似的,笑着说,“明天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她还以为这个事情是裴砚信口胡说的,谁家新嫁娘第二天就要早起干活?
裴砚抬头看了她一眼:“守灵,打棺。”
“……什么?”之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给谁守灵?”
裴砚静静地抬起眼:“我哥。”
——直到这一刻,之芙才看清楚了他的脸。这个做事缜密,几次三番默许和暗示她逃跑的男人,竟然长着一张清俊的娃娃脸。
他的眼型是那种在俊美的男人里很少见的杏眼,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都能看清他瞳孔是干净的琥珀色,这也是少见的瞳色,然而放在他的脸上却不显得奇怪,大概因为他的脸型非常好,五官深邃,下颚线条干净利落地收紧,看起来锋利得像是一把刀,眉眼却隐约有些稚气。
他的额发有些长,就这样站在廊下看过来,像一只用湿漉漉的眼神看人的小狗。
但之芙却顾不得欣赏这张大概花了建模师十几个月才建成的、完美的游戏建模的脸,呆立原地。
她脑海中回响着刚刚裴砚所说的话——他哥,也就是说……
之芙指了指自己:“我的……丈夫?”
裴砚眼一眨,那意思是:不然呢?
之芙才注意到,他的眼睫也很长,像是一把小刷子——等等等等,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有点恐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