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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沉默之际,柳娇蓉说出了更是戳他肺管子的话来:“哼,那个时候你自然不会露面,不会肯与我们母女有一丝一毫的瓜葛。那时候,你还想着如何攀上高门之女,续高门女为妻呢。可既然你有这般远大的志向,为何如今又来贴我们母女呢?不会是……如今处境堪忧,见攀附高门无望,则又把主意打到我们母女头上来了吧?”

柳娇蓉说破了冯裕贤心事,把他的那些小心思就那样赤裸裸的说破,这不免令冯裕贤十分尴尬且难堪。

此刻的冯裕贤,面部青筋隐现,背负腰后的手,更是紧紧攥握住,成了拳头。

“怎么,不说话了?”柳娇蓉如今对他丝毫惧怕之意都无。不说冯裕贤如今的处境,他毫无权势。便是他有些权势,可他们柳家也不是他轻易就能欺负得了的了。

不说有吴家、程家对他们柳家多有照拂,便是她自己,如今也凭借自己的手艺,深得几位贵夫人的喜爱和信任。

只要她不出错,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她坚信自己将来的日子一定可以越来越好。

见他不说话,而她该说的也都说完,便没再搭理。

转身,进了马车后,便吩咐车夫驱马。

而冯裕贤,这会儿仍怔愣在原地,似是还未回过神来般。

马车擦肩而过,风吹起车帘,他抬头看去,恰好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侧颜。

他实在不甘心!

他那么拼命,可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而别人的生活,却都在蒸蒸日上。

凭什么?

如今,就连曾经哭求着自己不愿和离的柳氏,都能一脚踩到自己头上来……若往后的日子尽是这般憋屈,又还有什么意思。

而柳娇蓉,虽早看透了冯裕贤,早不对他抱有任何的希望。

但真正彻彻底底放下,却是在这一刻。

这一刻,她把藏心里许久的话全部对他吼了出来,她把心中的憋屈、不甘、委屈,全部吼了出来后。果然,心中痛快多了。

那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她整个人心情轻松下来。

再抬头仰望天

际,只觉天空很蓝。微仰起脸,任风吹拂在自己脸上,那般温柔,只觉整个心房都软了一块儿。

“真正的重新开始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彻底的与过去道了别,往后的每一步,都要好好走。” 。

柳娇蓉似是脱胎换骨了般,整个人容光焕发,神清气爽。

而冯裕贤,则与其相反。

原本想着,再差总也还有柳氏等在那儿。实在不行,最后就和柳氏再续前缘,一家三口总也能过下去。柳家再不济,也是商户之家,好歹有钱可使。

可现在,他连最后的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环顾四周,似乎没一条路可走。

条条都是死路。

这不知是第多少次,冯裕贤又翻开了那本话本子。这话本子在这一年里,不知被他翻看了多少遍,都快翻烂掉了。

他对这话本子,当真是爱不释手。这书里的冯裕贤的人生,才是他向往的人生。

忽又想到那个和尚,冯裕贤不甘心,又再去金安寺里寻了和尚去。

可那和尚就似是人间蒸发了般,杳无音讯,再不见任何踪迹。

朝堂上一再受排挤,抑郁不得志之下,冯裕贤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选择——辞官。

九品芝麻官,当一辈子毫无意义。与其一直在朝上受排挤,不如辞了官不伺候了。

可他又不是真心想辞官的,辞了官后又不甘心。便日日饮酒买醉,每日都喝得酩酊大醉。

冯宅的家奴见状,也怕家主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