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交加的夜晚,在先帝宫前跪了一整夜。当时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很冷。寒风刺骨,又是风雨之夜,那回大病一场后,身子就不一样了。
尤其如今年纪上来了,更是这也疼那也不舒服。
宫里不缺医术好的大夫,可医术再好,像这样的旧疾,也是难以根除的。
甚至针灸的效果都不如人家叶娘子为她按摩一次。
所以,哪怕太后心里有数,猜到杜家带这样的人入宫来孝敬自己乃目的不纯,她也并不介意。
陛下对太后极有孝心,听说有人能入母后之心,自然放在了心上。
都不必太后开口提,待得回了勤政殿,孝文帝立刻找出了户部呈送上来的新科进士任职名单。
然后找到了探花郎吴容秉,再一看,竟是被分派到距离京城几千里之外的甘县为县令。
孝文帝心里都不必多想,便猜测到了,必是这位探花郎得罪了人,故才惹来的这些是非。
身为帝王,没有不厌恶朝中臣子们拉帮结派的。尤其还是这样对待一个朝廷的肱骨之臣。
看来,是这位探花郎品质高洁,不愿加入到某个阵营中去,一时惹怒了谁。
孝文帝眸色深沉。
待到了次日早朝时,天子自拿这件事在朝堂上好好的发了一顿火。
户部中,上至尚书,下至郎中,都被一一揪了出来。
“这就是你们户部干的好事儿!堂堂新科探花郎,竟就被派遣到甘县那等偏远之地为县令?这是谁想出来的!”
户部尚书再有一年就到了荣退的年纪,他不想荣休之前还背上这么个黑锅,影响自己一辈子的声誉。所以这时候,倒也不吝啬的把孙侍郎给拉了出来。
“此事臣有失职之责,但这个决定,却不是臣做的。甚至,臣在看到这样的分配时,心中疑惑,还问过孙侍郎。可孙侍郎说,身为朝中新科进士,哪怕是探花郎,也是为朝廷为陛下办事的。不论是在朝为官,还是外放,那都是为朝廷效力。差事没有好坏,甚至,外放去那等艰难之地还可磨练心志,也算是为他往后再进京城做打算的。”
“臣也是老糊涂了,竟觉孙侍郎所言有些道理在,便听了他的,没再有异议。”
“孙侍郎!可有此事?”孝文帝倒是信这户部尚书的话。
他老人家年迈,也到年纪了,他也曾多次当他的面提起过要他荣退的事。他倒不至于还能搅和出什么风浪来。
所以,孝文帝倒信此事是这孙侍郎搅和出来的。
天子的怒火已经烧到了眉毛,这会儿,孙侍郎赶紧跪了下来,慌忙着回说:“回陛下,臣的确是想磨练这探花郎的心志,臣是因为看好他,这才给他派这样的差事的。他是臣的老乡,臣素来爱惜有才之人,又怎会不想着为他好呢?像甘县那样的野蛮之地,派一番的官员去哪里镇得住,就得派像探花郎这样有大智大才的人去,才能创造出政绩来。”
孝文帝笑道:“那如此来看,你倒是一心为那探花郎筹谋了?”
孙侍郎:“臣也有惜才之心,臣也是一心为朝廷考虑。”
孝文帝点头:“既如此,那孙侍郎经验丰富,不如孙侍郎调任赴甘县为县令?岂不是更能创造出政绩。”
第11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第一次去上早朝……
孝文帝这样说,自然是气话。
别说孙侍郎是前宰辅之子,在任期间也创造过政绩,是立过功的。
就算
他没有这些,眼下也并未犯什么大错,不至于真为了一个探花郎,动怒到将他“发配”去甘县那等偏远之地。
孝文帝之所以说这样的重话,就是为敲打他,让他不可太过分了。
若下回还敢如此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