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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着,笑望着弟弟,淡淡问他:“那罚大哥晚上做饭给你吃可好?”

吴三郎立刻蔫了。

“不好”两个字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那是罚你还是罚我啊。”他立刻离他八丈远,嘴巴里不停嘀咕,“是你输了,为什么要罚我。”

一句话,把吴容秉和叶雅芙都逗得乐了起来。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这样快,转眼,天便凉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进入到八月份了,这几日一直在下雨,天气突然就凉快许多。闷热的天总算过去,暑热散尽,日子也好过起来。

吴兆省安顿好之后,便来接了小儿子走。趁父亲过来这日,吴容秉把那日他偷偷留下的一锭银子,又还给他 。

望着眼前的银子,吴兆省没伸手去接,只是沉默了良久后,说:“这是给康哥儿的,何需再还给我?你我父子之间,难道如今就非得分得这般清清楚楚?”

吴容秉倒不单是为这个,他望着自己父亲,道:“我们眼下日子不难,阿福又会持家,她把家里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什么地方花什么钱,都安排得清清楚楚。所以,手头不紧巴,也就暂不需要这个。”但也没把话说得太死,只是他不接受而已,不代表也不让儿子日后接受他祖父的好,所以吴容秉又道,“若爹真有心,便自己为康哥儿存着吧,日后等康哥儿需要时,您再拿出来,也是您为孙儿的一片心意。”

见儿子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吴兆省索性不再推拉,只接了过来说:“也好。”

想到儿子很快就要去杭州赶考了,吴兆省忍不住关心:“此去一路上……还得多加小心。”

有了之前的种种教训,不必父亲提醒,吴容秉自然心里百个戒备。

“放心,儿子心中有数。”

儿子自幼素来没叫他烦什么神,见他信心满满应下,吴兆省心中的担忧也少了些。

这几日,他一直都跟做梦似的,一直都不敢信自己儿子竟真得了参加秋闱的机会。直到此刻,他都还觉得自己恍在梦里般。

这段时间,吴兆省心情十分愉悦,前所未有的愉悦,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愉悦。

“好好考,爹信你一定能成。”吴兆省鼓励他,给他信心。

吴容秉却说:“儿子必会全力以赴,但最终成与不成,就没那个把握了。不强求,一切看天意。”

便是不成,这也只是开始而已,往后还有得是机会。但“不成事”这样的话,吴兆省觉得不吉利,也就没说。

只交代他万事保重。

送走了吴三郎,夫妇二人也开始着手收拾起自己的行囊来。

天转凉了,季节更替这段时间,得多备上几套衣裳。天忽冷忽热的,万一冷了没秋衣穿,或是热了没夏衣穿,都挺麻烦。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后,隔壁,张书文寻了过来。

张书文站在门外,往院子里喊了一声。

“是书文兄弟,定是送车来的。”叶雅芙高兴,跟丈夫说了一声后,立刻闪身到了门外去。

此刻院子门外,张书文高大魁梧的身影立在那儿。看到叶雅芙来,他喊了声“嫂子”。

叶雅芙则说:“书文兄弟,这两日辛苦了。”

听桂花婶子说,为能让他们夫妇赶着自己的车去杭州城,这几日,书文兄弟一直加班加点的忙。

张书文却摇头:“不辛苦,应该的。”骡车就停在他身旁,院子门一开开,叶雅芙就瞧见了。

“嫂子看看,这车可合适?若觉哪里不好,我还可以改。”

对张书文的手艺,叶雅芙是一百个信任的。

“你做的车,肯定哪儿哪儿都合适,不需要改。”赶紧邀请他进屋,“快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