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子而已。”庭深摆摆手,“都过去了。”
钟杳拧眉:“你确定没事吗?”
“真没事。”庭深强调,“都过去多少年了……”
“不是。”钟杳过来,拍了拍他的脸颊,“我说你现在没事吗?你脸好红啊,自己没感觉吗?”
“还真是!”林苍苍也凑过来,“你昨晚是不是在窗口守了一晚?别是着凉了吧!”
庭深:“……”
“真真真没事……”他咕哝着,不太开深地拿开钟杳的手,率先继续往下走去。
*
事实证明,还真不是没事。
回到屋里,已经是中午。林苍苍麻利地张罗好午饭,庭深实在太困,吃完便睡下了,打算睡一会儿就起来工作,完成惯例的直播,之后再盘算找凶手的事。
没想到这么一躺,直接就躺了两个小时。直到钟杳觉得不对,进来叫人,才发现他脸红扑扑的,连呼出的气都滚烫。
一测体温,好家伙,三十八度九。
吓得钟杳赶紧叫哥。两人把人摇醒喂了退烧药,在床边又守了一会儿,这才一起悄悄退出去。
“果然还是着凉了。”林苍苍叹气,“你看着他,我出去买菜,晚上煮蔬菜粥。”
钟杳点点头。林苍苍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又转回来。
“我刚想到,我们是不是劝他直接搬出去比较好?”林苍苍眉头紧皱,“你看这儿,又是打过架又是死过人的,还有一个私生活不检点的烂人凶手,多吓人。”
“……”钟杳给了他一个仿佛看白痴的眼神,“你觉得他会搬吗?”
“这里是他爸妈留给他的最后念想了,他为了这房子花多大深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有凶手了,就是那凶手真的摸到他门口,他都能躲到厨房烧热油,烧完一边往人脸上泼一边把人往外赶你信不信。”
林苍苍:“……”信。
钟杳说到这儿,却似想到什么,话语蓦地一顿。片刻后,又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刚才还真被吓到。没想到他会主动提那时的事。”
林苍苍闻言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在楼道的时候?”
“嗯。”钟杳吐舌,“我当时都不知该怎么接。”
那还是他和庭深十一岁时的事——庭深父母都是科研人员,经常在外跑动。一次前往考察地的途中,出了意外,双双殒命。
而庭深,不知道刺激太大还是胆子太大,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在父母丧事办完后,直接瞒着所有人,背着小书包,横跨八百多公里,自己跑去了那个考察地。中途甚至还搭了黑车。
没人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就连和他最要好的钟杳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庭深最后是被人从考察地附近的野山里找回来的。且在之后相当一段时间里,表现都有些古怪。
总是望着空气发呆,总说自己的妈妈还在。钟杳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去探望庭深,却被后者神秘兮兮地拉到一个角落,去看斑驳潮湿的墙壁。
“妈妈在这里。”小小的庭深贴着他耳朵,小小声地说话。
“看到了吗?那个绿色折线虫。”
“……”
太过古怪的发言,哪怕是和他玩最好的钟杳都有点被吓到。回去后缓了好一阵,才敢再去找他。
印象里,过了大概半年,庭深才彻底恢复正常。从那以后,再没听他说起当时的事,钟杳怕他不高兴,也从没主动问过。
完全没料到庭深有一天会自己谈起……还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拜托,真要觉得“都过去了”,就不至于一毕业就跑回这个哪儿哪儿都不庭便的小郊区窝着,还死活都不愿搬家了好吗。
钟杳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