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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愣良久,回忆起昨夜计云舒同她说的那些看似寻常,如今想来却极为突兀的话,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娘娘,是自尽的……”

听见琳琅的话,寒鸦也呆住,瞧见琳琅手里的信,她急忙伸手接过。

“这是娘娘留给国舅爷的信?”

又或者说是遗书,难道娘娘真是自尽的?

寒鸦紧紧地攥着那封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刘詹却拧眉道:“娘娘身上并无伤痕,面上也无中毒的迹象,并不像是自尽。”

老院首也觉着这事来得蹊跷,可到底阅历丰富,比几人稳重些,一下子便想到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娘娘已经仙逝,诸位还是赶快告知陛下,替娘娘准备后事罢。”

听见这话,寒鸦几人才惊觉自己忽略了这件大事。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几人皆是冷汗直流,面无人色。

寒鸦眸色哀痛地望了眼榻上的计云舒,艰涩开口:“我去请陛下,琳琅去派人接国舅爷进宫,见娘娘最后一面罢。”——

御书房里,宋奕正细细瞧着宋池从漠北传来的密信。

信上说他的伤势已经大好,喀城及其周边的分散地域都已被他逐个击破,眼下正需要派京中官员前来治理。

宋奕倨矜一笑,气定神闲地收起了信,转头问凌煜:“你说,这喀城太守,派谁去担任才稳妥。”

凌煜略一思忖,如实道:“依属下看,不必派朝中官员去,喀城一战后,雍州和冀州刺史尚还留在漠北坐镇,从他们二人中选一个担任最合适不过。”

宋奕微微颔首,正准备唤高裕来拟圣旨,不料他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满脸泪痕的寒鸦。

“贵妃怎么了?”他蹙眉问道。

寒鸦轰然跪下,一脸悲痛:“陛下,贵妃娘娘,殁了。”

短短几个字,如平地惊雷,震得几人发懵。

高裕回过神来,用拂尘悄悄杵了杵寒鸦的背,压声道:“你疯了?!瞎说什么呢?!”

宋奕也黑了脸,冷声斥责寒鸦:“朕瞧你是昏了头!还不快滚出去!”

见几人都不信自己说的,寒鸦彻底克制不住,痛哭出声。

“陛下!陛下!娘娘真的没了!您去瞧瞧罢……”

哽咽悲绝的哭声回荡在御书房内,几人这才隐约意识过来寒鸦不是在说疯话。

宋奕错愕了一瞬,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黑眸死死地盯着掩面痛哭的寒鸦。

“你胡说!谁让你咒她的?!”他怒吼出声,指尖发颤。

昨日他才同她说完话,她还带刺地驳回了自己向她讨月饼的要求,定是寒鸦疯了!

定是她疯了!

宋奕极力说服自己,可手背上隐隐凸起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恐惧如同跗骨之蛆,令他不自觉战栗起来。

他颤着牙,毫无预兆地窜起身,朝门外奔去。

寒鸦伏跪在地,再也没说话,只是哭。

云姑娘,死了?

凌煜和高裕瞠目望着寒鸦发颤的脊背,心下掀起了惊涛骇浪。

见那仓皇奔出去的玄色背影,二人来不及多想,急忙跟上。

甫一踏入关雎宫宫门,宋奕只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脚步虚浮地走到了正殿门外,内里此起彼伏的哭泣声传进耳中,将要推门的手猛倏然在半空。

不会的!不会的!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带着一股强撑的镇定推开了殿门。

宫人和太医乌压压跪了一地,宋奕视而不见,径直越过他们,踉踉跄跄地走向那床榻上的女子。

周围的哭声不绝于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