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
顾一歧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秘密在书里?”
“我听城隍说,大人但凡得空,便与同僚们饮酒吹嘘。自夸无人能找到酆魂殿,除非那人能看完他写的所有书。你们不知道吗?”
崔子玉起身坐好,“这事我知道,可我们都当大人吹牛。”
酆都大帝生前是炎帝大庭氏,讳庆甲,爱写书爱吹牛。
地府中,无人认真看过他写的书,更无人相信他说的话。
孟厌与幽都山下的城隍是多年盟友,而城隍与酆都大帝是同一年入地府的同僚。
据城隍所说,实非地府众仙不信酆都大帝,而是他实在爱胡诌,“大人有几本书,说他打败了几个魔尊,都是假的!那几个魔尊一心归顺天庭,假意和大人过了几招罢了。”
姜杌附和道:“酆都大帝写的一本《训狐录》中,说他与九尾狐大战三天三夜,大胜九尾狐一族,将他们赶去荒无人烟的青丘。假的!我认识九尾狐的族长,他们只是从招摇山搬去了青丘而已。”
今日既说到此处,孟厌担忧起被姜杌私吞的恶魂,“你让我别管酆魂殿,那你把几个恶魂还回去。”
姜杌别过脸,“那几个恶魂我早还了。”
月浮玉眉心跳动,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既还了恶魂,为何大人未与我提过这事?”
“酆都大帝有自己的秘密呗。”
“看来你和大人相谈甚欢啊。”
“还行吧。”
马车晃晃悠悠行了半日,楼繁寺终于到了。
几人拿着春画入幻境,画妖捧着书,赞不绝口,“这是主人所有画里,画的最好的一本。”
为了画成此书,彼时尚是江婉仪的崔子玉闭门半月未出。
因为她说,
她要送给那个人一本世间难得一见的冠礼。
画妖看完了画,心满意足,“心愿已了,我得去寻下一个主人。”
崔子玉轻轻抱住她,与她道别,“谢谢你。若不是你从旁督促,我如今怕是一事无成。”
“你勤勉些吧。”画妖说完这句,忽地话锋一转,指着孟厌与月浮玉,“少与这女子相处,我观她懒惰成性,定会带坏你。还有这男子,我看他人模狗样,定会让你耽于情爱。”
孟厌:“……”
月浮玉:“……”
崔子玉立在一旁,含泪立誓,“我发誓。出去后,每日一幅画!”
“再见,江婉仪。”
画妖化作一阵轻烟离开,幻境在一瞬坍塌。
无数男女出现在楼繁寺,有的抱头痛哭,有的含羞带怯。
人群中有一高大的男子拥着一个女子,频频朝他们看过来,“姜杌,你还敢来!”
话音刚落,姜杌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男子追到孟厌身前,指着逃跑的姜杌,“他是不是姜杌?”
孟厌一本正经,“不是,他是我的跟班,叫温僖。”
男子摸着脑门,“怪了,他怎么和姜杌长得一模一样?”
等人群散去,姜杌才小心翼翼回到孟厌身边。
一路遇到的妖怪不在少数,孟厌还是头回见他如此怕一个人,“你很怕他?”
姜杌心慌慌:“他便是白奇,我倒不是怕他。一百年前,我和即墨侯合谋把他骗去城外,即墨侯的奴仆,趁机盗走了他的所有法宝与金银珠宝。”
几人回秦家宅子收拾包袱,半道路过街巷,瞧见有人当街争吵。
孟厌素爱凑热闹,拉着姜杌一个劲往前跑。
听了半晌,问了几人,大致弄明白了原委。原是有一四十余岁的老者,拿着一对银镯,自称其父是姚家前任族长姚岸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