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会藏东西了。三年来,我连他的私房钱藏在何处都不知晓。”
她做了错事,拼命想补救。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对温僖一无所知。
他从不去望乡台,从不提及自己的亲眷与生平。他说他生前过得凄苦,可死后的吃穿用度却极为讲究。
她被他骗了,从身到心,还有银子,全被他骗走了。
若十万恶魂找到,她还能保住这条小命。若找不到,她大概要随他一起去地狱受刑。
“这坏妖骗感情便算了,怎么还骗钱啊……”
温僖在石压地狱受刑的第五日,嘴角渗血,奄奄一息。
没了内丹的凡人之躯,挡不住地府的酷刑。等不了三日,他便会死在这里,魂飞魄散。
无人会知,搅乱荒之主,打遍妖界无敌手的姜杌,最后会悄无声息死在地府。
万幸,在死透之前,他等来了一线生机,“顾大人,好久不见。”
顾一歧站在他面前,半是无语半是不解,“你可幻化他人相貌,为何每回做坏事,专挑我的相貌?”
温僖勉力从布满污血的脸上,扯出一抹笑,“顾大人,你别乱说。我只是心急投胎,贿赂鬼差而已。”
血堵了喉咙,他无力倒下。
顾一歧蹲下身,与他对视,“你若不肯说出那些恶魂被你藏在何处,孟厌会在十八层地狱受刑百年。”
“什么恶魂?这事与我无关,你们别诬陷我。”
“姜杌,孟厌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不该连累她。”
“姜杌?谁是姜杌?”温僖扶着一旁的巨石撑起身子,眼中平静无波,看不出一丝波澜,“我要见她。”
“见了她,我自会告诉你,恶魂在何处。”
“好。”
顾一歧起身离开。
临走前,温僖喊住他,“顾一歧,因为我最烦你。”
孟厌在房中哭了五日,不见鬼差在抓她。
这日,她戴着帷帽,偷溜出门。
阿旁阿防远远看见她,“孟厌,你还敢出门啊?”
孟厌捏着嗓子,“两位大人,下官并非孟厌。”
阿旁:“你下次出门,能否把那块假令牌和琉璃珠摘了?”
孟厌低头一看,更是心酸不已。她养了温僖三年,结果他回报给她一条滔天大罪和两颗不值钱的琉璃珠。
阿防拽她去角落,“我们打听过了,大人这几日闭门不出,听说在生气呢。”
阿旁好心劝她,“你把恶魂先找出来,戴罪立功,没准还能升官。”
“你们真瞧得起我。”
孟厌想起一事,“他们背地里没有骂我吧?”
阿旁与阿防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他们都是当面骂。你也真够傻的,竟能被一个妖怪骗三年。”
孟厌哇哇大哭,“我哪知道他是个妖怪啊……”
从前说她运气好,得了温僖。如今骂她是个傻子,被温僖骗了三年。
好话歹话,全被他们说了个遍。
三人正在角落叙旧,顾一歧出现在孟厌走后,“孟厌,你随我走一趟。”
孟厌如遭雷击,呆愣地立着,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顾一歧走了很远,一回头看她杵在原地,语气无奈:“我不抓你,你快点过来。”
阿旁阿防猛推孟厌一把,“你快去。实在不行,跟大人撒泼打滚,好歹先把命保住。”
孟厌边走边用袖子抹泪,“顾一歧,我是不是特别傻?”
“他活了三千年,你才活了多久,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顾一歧温声安慰她。余下的话,他夹杂着酸涩,“他对你有情,你进去劝劝他,让他说出恶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