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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沉下,辨不出情绪,压迫感十足的寒刀戏弄手腕飘舞的发带。

“谢故白,你还真是叫人一顿好找。”

谢故白蓦然转头,一柄刃刀当即朝他眉心刺来,闪躲时,寒光闪过左眼顿时血光乍现,炽热的血从脸庞滑落。

他的额间不由泛起冷汗,下意识往后退去,穿过血色警惕盯住抬步上前的人。

肉体凡胎怎么比得过发狂的魔种!

他捂住被刺瞎的左眼,快速退到傀儡群后。

鹤承渊目中无人屠尽仙宗,对大昭下达杀令。谢故白如何都没想到,此时的鹤承渊会助君辞一臂之力。

可惜了,鹤承渊这把刀自主意识太强,否则,让他为己所用,天下必将归为己有!当初若不是相中这把利器,谢故白怎会选赌场走歧路。

鹤承渊是谢故白复仇看中的第一把刀!

刃刀飞旋,傀儡应声倒地,谢故白再无处可藏……

小时穿梭在傀儡中,准确找准谢故白的方位,将人轻易抓住。战场有魔军的介入,一刻钟未有,便是碾压式分出胜负。

“师弟!”君辞满身血迹,长枪拦在鹤承渊面前,将他留住,“谢故白乃朝中要犯,该由我等带回处理。”

“魔界踏足人间,你已违约,再带人处死在魔界,是真要与天下为敌!”

鹤承渊冷凝着他,讽刺笑说:“与天下为敌?难道不是吗?”

他推开君辞的长枪,“我早该杀了那些多嘴之人。谈道德太费口舌。”

君辞:“师妹在哪?”

鹤承渊离去的脚步骤然顿住。

沈知梨在哪?在魔界太久,他已然忘了这件事,沈知梨在哪?无人敢提及的名字。

脑海如走马灯闪过支离破碎的画面,无数逝去的场景冲击着他。

君辞:“我总该去看她一眼……”

画面太乱太杂,掠过太快,鹤承渊捕捉不到关键信息,她去了哪里,他只记得那是一个院子,从破旧到翻新,从荒草到花开,从那片月季……

这是魔界的院子,可又不太像。

他把幽水城与余江已为己有的事忘却了,他只记得要种很多很多的花,种到她心满意足为止。

于是,他潜意识里开辟新土后必须要种花,慌乱的心才能得以平静。

君辞询问道:“她在幽水城吗?”

紧绷的朦胧纱幕突然落地,幽水城……鹤承渊想起来了,她应该是在幽水城的院子里。

他大步朝幽水城赶去,神色慌张,背影仓皇,他想快点见到她。

是啊,他想起来了,他把沈知梨关在幽水城的院子里,不许她出门,而他回魔界厮杀,夺取疆土。

一年了,他回去,她肯定会不开心骂他的,要好生哄哄,她说想过千灯节,他要给她做一盏蓝色的蝴蝶花灯……

……

幽水城的府门打开,刹那间,零碎的画面闪在他的眼前,府门不是被震坏了吗?何时修好了。

小时望着鹤承渊孤寂的背影,不由转眸看向旁边的泠川,“将首,这院子的门是我没修好吗?主君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

沈小姐死后,主君便让泠川夺了幽水城与余江,修缮幽水城王府破损的大门。

泠川望着府中尘灰卷起,淡淡沾上鹤承渊的衣裳,叹息道:“主君忘了很多事。”

鹤承渊的臆想症是给沈知梨入棺后开始的,持续不断,他脑海的记忆错位,记不清她如何死的,在哪死的,甚至不记得……她死了。

惊动的尘灰落地,归于平静,没多久又被惊醒。鹤承渊径直朝后院去,那里太久没来,冬季的雪无人清理,已将花枝压死了大半。

溪流枯竭,月季朦灰,翻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