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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他为何会放你离开!因为你已经是他手中之物!”

“宋安……那你能猜准,他预判的我们究竟是走是留吗?”

宋安:“不管他有什么阴谋,哪怕两条路他都做了陷阱,这都不是你能留的地方!”

“……我……”

没有人能猜到谢故白的手段,国师杀向药谷……北疆军危,支开城中会构成威胁的所有人。

一个用军多年心思缜密的人,做谋划,无论进退都不会给人留路,只会做好陷阱,耐心等待猎物自作聪明自投罗网,他在乎的,是为猎物布好的哪条死路更有趣。

宋安眼底恨意似火咬牙切齿道:“阿紫结局如何,红桃林里的姑娘们如何!赵家小姐如何!整个后宫妃嫔又如何!鬼新娘!”

他难以控制力道,死死攥着沈知梨的手腕,“杨邶就是黑衣人!你没听见吗!我们找了这么久的人!查了这么久的人!就在京城,就安插在你的身边,你所有的信息谢故白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忘了,杨邶离京时对你说过的话?”

杨邶说谢故白一定会回来娶走沈知梨。

信誓旦旦,语气坚定。

娶?什么娶法?就她这脾性会轻易从了吗?她不倔强到将谢故白逼疯就不错了。

宋安浑身发抖,暴躁道:“你要去做鬼新娘吗?!一个言听计从,说一不二的傀儡!!!”

失去灵魂的外壳,行尸走肉活在世间,永远成为谢故白提线操纵的人。

可笑的相情蛊,会让她的身心眼里,只容进谢故白一人!到时,以谢故白的手段,她只会如阿紫一般,永远忘记他们是何人,他们在她的记忆里被抹个干净!

没有把握的赌徒,余剩的押注,只有一条命!

沈知梨侧眸,眸光微沉,坚毅的光泛动,“宋安,我要做个赌徒,只能赌赢。”

宋安:“沈知梨!”

沈知梨平淡抬眸望向他,“宋安,我没有说不离开……”

宋安意识到自己未控制住的怒气,深吸一口气,平缓语调说:“可……你也没说要离开……”

沈知梨:“因为我不知道……该走哪条路了。”

她迷茫了,仿佛身处危机四伏的雾林中,除了赌一把,什么都没了。

“我只能去赌……赌我被抓回来,也绝不会成为他手中的傀儡。”

“我会回府告知我爹,但……宋安,城中已不安全,你该走。”

宋安茫然注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走?我能走去哪?”

他们都有目的,可他没有,除了药谷,他还能去哪?可师父……能撑到鹤承渊的到来吗?鹤承渊能赢下这场战役吗?

沈知梨勉强抬起受伤的胳膊,轻拍他攥着她的那只手背,“与我回府。”

少年从何时失了鲜活,似深秋干枯而落的败叶,黯然失色低垂脑袋。

沈知梨试图安慰他,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说何好,或许他自己会想明白的。

他对她的事过于激动,是因为从前自信的人,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孩凭一己之力创办的枯草堂,成为堂主,探信闻声,密中暗查这些事都由他来完成。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失算、漏查,错过讯息,难破诡谋,论谋略他比不过,论功夫他也比不过,他觉得自己成了众人陷入困境自身难保都要护着的累赘,他自责帮不上一点忙,还有拖累他人。

所以……在沈知梨这件事上,他容不得她出一点差池,总该做些什么……不能连她也没有保护好。

可他也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初识不过十五,而今也才十七。

离开了药谷与他熟悉的陈常山,他不再把自己与其他师兄弟比,他敬仰君辞,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