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人人不敢出门,唯有婆婆循规蹈矩在街口摆了个烤红薯摊。”
“那几日死了些仙宗弟子,连繁街都早早闭了店,路上何来过客?”
沈知梨筷子一顿,桌上气氛不对,她这是误打误撞找到了什么关键人物。
宋安见婆婆不说话,继续说:“那夜等婆婆回村,发觉村子里静得出奇,从那之后,你再没看任何身影。”
“村子出事之后,大师兄查过三个村子,当时没在村子里见到任何一个人。”
这个婆婆……
宋安缩起眼,淡定喝了口微甜的绿豆汤,“婆婆,那天你把烤红薯,卖给了什么人。”
婆婆犹豫再三说道:“一个……身着红衣的姑娘。”
“唯一的过客?”
“是……”
宋安筷子敲了下碗沿,清脆一响,“十多年前,陈常山出了一位状元,状元入京,陛下欢喜,命他留在宫中掌修国史,可惜他不知好歹拒了圣旨,固执要回陈常山做个小小不起眼的记事书卿官,不过掌个阅书院。陛下不悦,于是一道令把他丢到余江,去做人人避之不及的知县,瞧起来官大,实际危机重重,武将都控不住的地方,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顶什么用。”
沈知梨眉目凝起。
余江!状元郎!红衣女子……影子傀儡师……!!!
宋安轻笑,故作玄虚道:“你猜怎么着。”
婆婆手一抖,筷子啪嗒掉到桌上。
宋安:“圣旨不可违,否则抄家!斩九族!”
“可惜了,他没享福那命,“扑腾!”失足落水……夜里无灯,他个山里出去的人,哪会水,就这么悄无声息沉底了。”
他感慨道:“分明快到余江了,却不知挂念何物非要乘船偷跑回陈常山。”
宋安惋惜摇头,“实在可惜,这一死,已有十多年,陈常山难得出位状元郎,山名旺起,状元死已。”
沈知梨诧异看向宋安。
失足落水!怪不得!余江红桃林里状元郎脸色发白,乌纱帽永远戴不稳,原是因还没上任就死了……
宋安居然已经查了这么深,还是说……他早已知晓,只是,从不知背后牵扯,一毁三座村子,没有活人没有尸体,却偏让她撞见了个消失已久的活人。
沉默不语的鹤承渊,忽然开口问道:“婆婆,夜里买绿豆汤的人……多吗?”
婆婆怔了怔,“不多。”
宋安:“那可有遇到想卖的人?”
婆婆静默许久,嘴唇泛皱,干皮翻起,终于说话了,“没有。”
沈知梨喝了两口甜豆汤,“红衣女子……婆婆是不是认识。”
婆婆重新拿起筷子,回忆着,“认识……好早之前见过的人了,这么多年她也没有变过……还是那样,身子纤细,面色病白……是个药罐子……”
她在宋安诱导中吐出许多令沈知梨震惊之事。
原来外头所见光鲜亮丽的状元郎是个负心汉。
陈常山里原有一对家室较好的孪生姐妹,姐姐体弱多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于是一家便将这亏欠补在了妹妹身上,活泼开朗的妹妹逐渐被众人所知,久而久之,众人忘了这户人家还有一个姐姐……
妹妹喜欢听戏、听曲,自由不羁,可家里不许,认为戏子败坏风俗,身为大家闺秀绝不可上台唱戏,丢人现眼。
自由惯的鸟突然发现脚上的细线,望着天际折去翼,她不愿。某日,戏落,空无一人的戏台上点了一盏烛,一道身影头戴花冠、面化红妆、戏袖生风,红袍在月色下翩翩起舞。
等她一曲落半,台下忽然响起一道掌声,将她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书生手握书卷为她鼓掌,他认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