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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事,可以?直接写?信给她。荣蓁犹豫许久,末尾还是?添了一句,若慕容府有难处,也传信给她。

姬琬收到荣蓁奏报之时?,恰在太后宫中,看过之后大?笑出声,身边的徐惠君等人都有些惊讶,徐惠君含笑道:“可是?有什么喜事?让陛下这样开怀。”

姬琬眼神中难掩笑意,“倒的确是?桩值得庆贺的喜事,偏偏荣蓁这个人前面啰嗦了一些公务,到最后才?说?起阿恒又有了身孕的事。”

殿中卿侍闻言连忙向姬琬道喜,徐惠君先是?愣了愣,而后才?同他?人一般笑了起来,“帝卿命中带着福气贵气,是?旁人都羡慕不来的。”

姬琬把这些说?给太后,太后眼角湿润,姬琬道:“阿恒现在定也欢喜,也不知这一胎是?女儿还是?儿子,朕总要给她和璇儿一样的赏赐,不然等她长?大?些,倒是?要怨朕这个姑母厚此薄彼了。”

徐惠君始终淡笑着,等从太后宫里出来时?,已经过了半日?,在他?身旁的宫人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惊道:“主子的手?怎么这么冷?可是?哪里不舒服?”

如今已经入夏,哪里还会觉得冷,徐惠君道:“不过是?方才?站得久了,人有些乏了,扶我回寝宫歇着吧。”

徐惠君回到寝宫中,未褪去外衫,便?合衣躺下了,他?闭上眼眸,不知不觉,眼角竟流出泪来。

外面脚步声传来,少?年一身织锦青衫,面容俊秀,缓步走了进来,轻声唤道:“叔父?”

徐惠君睁开眼眸,青衣少?年伏跪在他?榻前,“叔父这是怎么了?方才听宫人说?您身子不适,嘉儿有些担心,便过来看看。”

徐惠君脸色有些苍白,他?被少?年扶着坐起身来,道:“叔父没事,你这会儿怎么过来了,不是?要去太女宫中陪她温书吗?”

少?年正是?陆嘉,徐惠君内侄,明贤未封太女之时?便?赐下了两人的婚事。

陆嘉垂着头,“叔父,我往后可以?不去东宫了吗?太女她并不喜欢我过去,我也不喜欢她。”

徐惠君伸手?抚了抚他?的头,“这桩婚事是?陛下的旨意,任何人都更改不了。嘉儿,你若是?不想去便?罢了,只是?总有面对的时?候。”

陆嘉抬眸看着徐惠君,“叔父,方才?您是?哭了吗?”

徐惠君眼神中难掩忧伤,“其实这些话我说?给你听,倒不如说?给我自己。嘉儿,你要记着,来生再不踏入宫门半步。一入了宫,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夺去,不过留一个空壳。所有的期望都将成?奢望,所求皆不可得。所以?,千万要守好自己的心。”

陆嘉看着徐惠君有些绝望的神情,不知怎的,竟生出些恐惧,他?紧紧握住徐惠君的手?,而徐惠君这些话,却到许多年后他?才?真正明白。

这日?之后,徐惠君便?病了,太医也来看过,只是?却也诊不出是?何症结,只见他?一日?日?消瘦下去。徐父也进宫探望过,瞧见他?这番模样直落下泪来,徐惠君却是?平静,只道:“我若去了,或许也便?解脱了。”

徐父听见他?这话,擦了擦眼泪,忙道:“这是?说?哪里的话,在宫里这么多太医照看着,怎么就会……”

宫人都退了出去,如今身边也只徐父与陆嘉两人,只见徐惠君自嘲一笑,“父亲,你可知孩儿这些年一直郁郁寡欢,有些时?候恨不能?一死了之。”

但后宫卿侍自戕乃是?重罪,若不是?顾及这些,徐惠君也不必这般痛苦。

徐父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连他?身旁的陆嘉也是?一样,徐父道:“你怎会有这样的念头,你如今已是?君位,后宫众人里只在君后之下,即便?没有子嗣,可陛下也将小皇子养在了你的名下,荣华富贵皆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