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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对鹿佑青的愧疚。

她下床,将地上的碗和粥清理了下,然后又去楼下的厨房重新舀了两碗粥端了上来,自己就坐在床边看着那两碗粥冒着的热气发着呆。

浴室的水声一声一声淋在她的心里,好像在经受着煎熬,方才梦中遇见的噩梦中的鹿佑青和现在的鹿佑青的身影似乎彻底割裂,一边是就算落进悬崖也要扯着她的脚腕让自己和她同生共死的鹿佑青,另一边是即使被她这么恶劣地对待也没有任何怨言的鹿佑青,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累,乱糟糟的感觉又要发烧了。

两碗粥的热气还没有消散,鹿佑青就已经从浴室里走出来了,她似乎真的怕颜鹤会等她等得不耐烦,连头发都没有吹就拉开了浴室的门,她没有拿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此时身上只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色衬衫,两条笔直的长腿在空气中白到反光。

衣服是中午颜鹤洗完澡后要换的衣服,结果发烧就放在那里了,现在就被鹿佑青穿上了,似乎还能嗅到上面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幸好现在房间内并不冷,不然她穿这些一定会生病。

鹿佑青已经调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可是出来时候的微微肿起的眼眶还是暴露了她的伤心,颜鹤看着她强撑着笑的模样,心里就越发堵塞。

她将桌旁的药膏递过去:“抹一下吧。”

鹿佑青看着她伸过来还微微发抖的手腕,眸子亮了瞬,乖巧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好。”她甜甜道,声音又变得和之前一样了,然后扫了扫房间,发现地上的东西被清理掉了,同时桌子上还放了两碗粥。

“阿鹤已经盛好了!”她笑吟吟的,歪了歪头似乎对颜鹤做的事情特别开心,随着她的动作,垂下来的头发湿哒哒地还朝下滴着水,水珠已经顺着她的肌肤落进了衬衫深处,濡湿布料贴在她的身上。

颜鹤扭过去头:“饭还是热的,你先去把头发吹干净。”

鹿佑青这次却没有动,就这么站在她面前,颜鹤垂下头,余光中能看到她笔直白皙的双腿。

“阿鹤在担心我吗?”鹿佑青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连声音都是雀跃的,仿佛只要颜鹤对她稍稍地一点点好,就能让她忘记那些伤心的事情变得特别开心。

颜鹤垂下的视线微怔,抬起头恢复了那副淡淡的样子:“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感冒之后还要住在我家。”紧接着她就看到那双一直弯着的眸子里闪着的熹微亮光忽地就暗了下去,颜鹤放在被子里的手猛地收紧,面色不变。

“原来是这样。”鹿佑青低下头,苦涩地笑了下,随后她转身默默地走进了浴室,吹风机的风声响起,颜鹤的心也似乎被风吹得飘忽不定缓缓坠地,她抱住脑袋,将脑海深处泛起的疼痛压下去。

等鹿佑青再次出来的时候,粥已经变得温热,她端着一碗粥走过去,坐在床边舀了一勺递到颜鹤唇边,做出张口的动作让颜鹤跟着她学,就好像是在喂小孩子吃饭。

颜鹤抬手从她的手里接过:“我自己来。”

鹿佑青双手得了空,看着颜鹤吃饭的动作不满地皱了皱眉,小声嘀咕表达她的不满:“阿鹤……”

颜鹤扫眸看去,睨了她一眼后继续喝着粥不说话,两人离得有些近,颜鹤鼻间萦绕着鹿佑青身上刚洗过澡的淡淡潮湿的水雾的气息,卷挟着淡淡的香气,她的心脏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端着碗的指尖微微颤抖。

鹿佑青见颜鹤没有回应,只能先去将自己的那一份吃了,一顿饭吃得很艰难,鹿佑青总是在看着颜鹤,眼里浮动着深情的火焰。

即使两人谁都不说话,即使房间里的氛围诡异地平衡,她也不觉得很难受,和之前三个月比起来,这样的场面就是她梦中的场景。

能待在颜鹤的身边,对她而言就已经是绝佳了。

将碗筷放进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