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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痕,漆黑的底座下面也有些残留的碎裂的玻璃残渣。

自己不久前好像刚见过别人这样毁坏灯盏。

闻绛打开车门,前面没有司机,车里只有后座上坐着一声不吭的谢启,他前倾着身子,胳膊抵在膝盖上,用手撑着额头,像块郁结,焦躁,恼火又难过的石头,察觉闻绛过来也毫无表示,看不出是抗拒还是欢迎。

也不知道是谁又把这孩子惹成了憋气受潮的炸药桶。

闻绛直接坐进去,把车内的灯打开,他掏出一直静音的手机,准备给老师说一声谈话很顺利,点开聊天软件后才发现谢启居然给他发了十来条消息。

17:30

闻绛:有约

谢启:?

谢启:什么意思

谢启:谁

17:40

谢启:很忙吗

17:45

谢启:不能说?

17:52

谢启:你放我鸽子

谢启:和别人有约?

18:00

谢启:你又这样

谢启:可真行

谢启:等着

“”

原来是自己惹得啊。

自己和林巡再多谈一会儿,他是不是要冲进来砸场子了?

谢启好像个一秒没联系上就开始胡思乱想孩子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进而陷入强烈焦虑的大家长,但严格来说,闻绛没有事事时时跟谢启做汇报的道理。

闻绛在一片沉默中把蛋糕放在两人的座位中间,给老师发完短信,向后靠在舒适的椅背上说:“谢启,我们谈一下。”

谢启慢吞吞地揉了下眉心,终于深吸一口气后抬起头,他看着眼睛有点红,面容又很平静,从嗓子里“嗯”了声。

他好像在闻绛待在“爱丽烘焙”的这段时间内,再次心情大起大落着自我调理好了,又或许是在闻绛摆出愿意交谈的态度时调理好了,谢启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开口:“我送你回去。”

其实一般来讲,他只要自我调理结束,就意味着他决定彻底翻篇,将来也不会再翻旧账,爱闹别扭的谢启在这方面倒是意外地干脆利落,所以闻绛往往也不会回过头来纠缠,但是思及在车外看到的玻璃碎屑,他还是说:“异能紊乱了?”

“嗯。”心情太糟就很容易导致异能不稳,谢启说:“已经没事了。”

“我手机静音没看到,不是故意不回你。”闻绛平静解释道,看着谢启的头又往上抬了一点儿,又继续说第二件事,“你查了我,对不对?”

对方的确做得到就是了,林巡能轻易让爱丽烘焙闭店,让店长等人绞尽脑汁自荐讨好,谢启只要想,也能通过别的手段避开闻绛本人,像安了24小时随身监控一样轻松知道闻绛在哪里做些什么,闻绛不会和林巡去讲这里面的问题,但一定要和谢启说

他可真会给个甜枣再打个巴掌,还是说这也算甜枣?他肯定不会对林巡抱怨这些。谢启心里嘀咕着,刚抬起点儿的头又埋下去,过了一小会儿,闷闷不乐地憋出声“对不起”。

闻绛把受潮的炸药桶“烘干”:“吃蛋糕吗?”

车内的灯让空间变得明亮和温暖,谢启分到块写有半个人名的蛋糕,他简单吃了两口,廉价的用料谈不上虐待舌头,也谈不上有多美味,但车里的氛围让他决定不去计较味道。

闻绛是认为蛋糕好吃的,他边吃边看向车窗外的街道,整个人有些懒洋洋地窝进座椅里,谢启偏过头,从闻绛平静的脸上感受到了某种放松。

闻绛和林巡在一起时积攒的某种感受,好像在此时此刻得到了疏解,它并不庞大,臃肿,吵闹,就像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被轻风拂去了肩上一层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