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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是与众不同的侍宫,又有多年情分,可在糜月眼中,他和那些服侍她多年的普通侍从,并无区别。

糜月似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站起身来,那抹海棠红的裙角从他眼前绕过:“我明日要出远门,你想好了去哪处据点便告诉廖红叶,她会给你安排。”

“不必麻烦副宫主……”

沈灵淇垂首跪坐在地上,面颊陷在烛火阴影里,仿佛泄了气,低声丢了魂魄似地轻声喃喃,又似下了决定,“我去北境离荒原。”

糜月抿抿唇,那里是离烬花宫最远的一处据点,去了那里,几乎这辈子都无缘再回烬花宫。

“好,愿你今后,好自为之。”

少女的话音落,伴随着屋门合上的声响,沈灵淇再撑不住,扶着桌角呕出一口血来。

……

糜月回到寝殿的时候,谢无恙正静静地坐在榻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烛光晃动映出清瘦颀长的影子。

他穿着月白长衫,墨发散在肩后,似是刚刚洗漱过,发尾还带着些许湿意,糜月瞧了他两眼,他手里的书是她前两天从书架里淘汰的那本《太微占经》,这书他之前就看过,怎么今日闲得又将这书看了一遍。

糜月想到自己书架上不正经的话本闲书,好像还真没几本能挑出来给他看的。

“事情处理完了?”

从她进屋后,谢无恙的视线便从书上移开,落在她身上,似是随口问道。

糜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在铜镜前坐下,抬手去摘发间的钗环,谢无恙旋即起身,走到她身边,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身后握住了斜插的发簪,动作轻缓地帮她取下。

因为沈灵淇的事,糜月的心情不太好。

她不禁想,连沈灵淇都对她有了怨怼,自己这个宫主是不是有些不太称职?

如果她早点发现沈灵淇对她的心思,或许能避免一些事。

她想到推门离去前,她最后看了沈灵淇的那一眼。

光影黯淡的狭小室内,少年跪着的身形单薄纤弱,宛若秋末枝头的伶仃残叶,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他没有脑子糊涂,做出那种事来,她会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身后的谢无恙留意到她的神色,倏然开口问:“那个给你下情毒的侍宫,你是如何处置的?”

糜月一愣,扭过头来看他:“你怎知我是去见沈灵淇了,还知道是他给我下得情毒?”

“我猜的,”谢无恙狭长的眼眸微敛,“看来是猜中了。”

那日她身中情毒,狼狈到去喝他的指尖血,若是那情香是她自己所下,身上不至于没带解毒的药。而那个在灵舟上给她披衣服的侍宫,自从他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廖红叶前些日子说那侍宫醒了,让她去瞧瞧,那侍宫因何受伤,多半是被她打的。

事情串一串,就能想得明白。

加上她今晚出门前吞吞吐吐,他猜到有可能是去找那侍宫,但不确定,不过她藏不住事,一试就问出来了。

“……”

糜月不太喜欢在他面前,被一眼看穿、毫无秘密的感觉,原先那点子没由来的心虚,当即化为了些许羞恼:“我如何处置我的侍宫,也需要同你汇报么?”

她身上没有血腥味,谢无恙低眸看她:“所以他还活着?你……舍不得杀?”

以她那有仇必报的性子,那侍宫给她下了情毒还能活,那侍宫的地位在她心里很不同。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要是舍不得动手,我替你杀了他。”

糜月的眼尾抽了抽:“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他了?”

她把最后的耳饰卸下来,还挤兑了他两句:“隐剑宗向来自诩名门正派,端人正士,东极剑尊更是全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