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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岸边的礁石,水位线肉眼可见的暴涨了一大截。夏沥举目远眺,在遥远海平线上已隐隐可见一道淡白色的水墙,犹如卷起千堆雪,以排山倒海之势,朝岸边的方向汹涌翻滚而来。

夏沥望着远端的海平面,心感不妙,神色严肃。

“海啸似乎要来了……”

“……海啸?”

糜月嗑花生的手顿住。

“海啸?今年怎么这么早……”程令飞听到嘀咕了一句,接着对糜月说,“别怕,我宗有防护结界,海啸对我宗是家常便饭了,每年都会有这么一两次。”

说罢,他也来到窗边,同夏沥一起看向窗外不平静的海域。

俩人一边看,还一边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着什么。

糜月心下好奇,她记得当初烬花宫就是因为一场足以灭世的海啸,宫殿尽数被毁,海浪淹没了整座山头,所以才被迫举宗带着弟子们搬迁去了西境。

于是跟着披着衣服下了地,来到窗边踮着脚观望。

夏沥见她过来,忙给她把外衣扣好:“月月,这里风大,小心你风寒未好又受凉。”

“你们在瞧什么,我也想看看。”

见小姑娘实在好奇,夏沥给她拿来一张小板凳,垫在脚底下。

糜月站在板凳上,趴在窗台边,只见明明是晌午时分,天边却铅云低垂,黑压压地不见一丝天光,密集的雨线如同箭矢扎进翻涌的海面,奔腾的海浪如同巨兽怒号,已经淹没了沿岸的礁石,正在往悬海阁的方向冲击蔓延。

糜月从未见过如此黑沉的天色,莫名地教人不安。

有两道身影飘在海域的上空,手中闪烁着灵力的微光。

糜月认出来:“那不是你们师父和师叔么。”

夏沥点头道:“嗯,看来师父和师叔他们早有察觉,已经在布置护宗屏障了。”

谢无恙和纪通御剑漂浮在海域上空,衣袂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在众人的注视下,灵丝自他们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出,如同细腻的绸缎,蕴含着强盛的灵力。

天空中时不时劈过巨大的闪电,声势浩大到仿佛某个将要飞升的修士在渡雷劫,电光照映出谢无恙的侧颜,依旧是那副临危不乱的清冷神色,灵丝自他修长的指尖抽出翻飞。

起初只是寥寥数缕,后迅速增多,如有生命般蔓延交织,铺天盖地蛛网般地朝外延伸,组成了半透明的圆弧形屏障。

那屏障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那光晕如有实质,将整个隐剑宗都严严实实地罩在了里面。

这屏障隔绝了汹涌的海浪,也隔绝了狂风和暴雨。

屏障之内,只有一派宁静和细微的风,而屏障之外巨浪滔天,海浪拍打在灵力屏障上如同拍在了坚硬的城墙上,连同浪声也一同被隔绝了。

这灵丝屏障编织起来极其耗费灵力,还要时不时地用灵力维持修补,纪通和谢无恙两个宗里修为最高的人联手,就只能编出堪堪笼罩住隐剑宗的屏障,还不足以将整个玉京城和玉京仙山的辖地给罩进去。

如此大的海啸一定会波及周围的渔村城镇,纪通和谢无恙布完屏障之后,便召集了所有无职在身的弟子,下山布防海堤,救助百姓灾民。

“夏沥姐姐,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糜月扯了扯夏沥的袖子,当初烬花宫因海啸搬迁,她也想去看看那海啸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月,我们不是下山去玩的……”夏沥为难道。

小姑娘搬出理由:“我害怕闪电和打雷,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悬海阁……”

谢无恙此时回到悬海阁,听到俩人的谈话,小姑娘连霹雳弹都敢玩,还会怕雷声和闪电?

夏沥询问地看向谢无恙,后者点点头,小姑娘的好恶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