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厚厚的雪。
刚从外面回来的谢无恙就看到一个团子从暖阁里飞了出去,欢呼着扑进了那半人高的雪中,整个人影没入积雪,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从雪堆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谢无恙,救命,我起不来了,过来拉我一下……”
第39章 第 39 章 谢无恙的弱点。
谢无恙忍笑, 无奈上前把小姑娘从雪里拉出来。
“没见过雪?”
小姑娘穿着妃红色的斗篷,身上沾满了碎雪,额头的刘海上还有脸颊和鼻尖上都沾了雪花。谢无恙手指动了动, 想为她拂去,又隐忍地很克制住了。
糜月自己拍掉身上的雪, 又跺了跺脚, 感叹这踩雪的触感好奇妙,就像踩在云朵上。
“见是见过, 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西境的雪少得可怜,太阳一出就化掉了。”
没有人能理解她一个西境人对雪的执念。
这么厚, 可以把她整个人都埋住的雪,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好么?
天气寒凉, 月饼毛茸茸的身子像个小暖手炉, 糜月走到哪都要把它揣到哪儿。她往雪里一扑, 怀里的月饼顺势也被埋在了雪里, 差点真的被压成了饼。
谢无恙弯腰把月饼从深埋的雪里捞出来, 抖掉它身上的雪,想递还给她时,小姑娘又跑开了。
“你等等嗷。”
只见小姑娘往后退了几步, 旋即一个助跑, 又迈开短腿朝着雪地飞奔地冲了过去, 这次小姑娘学乖了,在半空中一个扭身旋转,背朝着雪地躺下,压出了一个大字型的凹陷,抱着手臂在雪地上嘻嘻哈哈地滚来滚去。
“好舒服的雪啊哈哈哈……”
小姑娘滚得累了, 又朝他大声呼救,“谢无恙,再拉拉我。”
灵丝缠绕住她的手腕,谢无恙二话不说将小姑娘再度从雪堆里提了出来。俩人就这么玩了半个时辰的滚雪游戏,小姑娘乐此不疲。
糜月把自己滚得湿漉漉的,鞋底也都是碎雪,在被谢无恙拉起来时,她一个没站稳,不小心栽向他身前。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
她闻到他身上淡薄清幽的雪松香,她尚未反应过来,仰起小脑袋看他。
身量高大的男人微垂着眼睑,他今日穿着太师青色的狐绒大氅,狭长的眼眸里映着雪色,更显清冷迫人。
糜月连忙站好,松开抓着他衣袖的小手。
“还玩吗?”头顶磁沉的男音温声问。
糜月有些躲避他的眼神,她是还想玩的,但总觉得和他一起玩得这么开心,有些怪怪的。
他明明是她最深恶痛绝的死敌来着,她不允许自己对他笑得这么灿烂。
“月月!”
程令飞洪亮的嗓音响在悬海阁的阶下,人未至,声先到。
他兴冲冲地和夏沥前后脚地走过来,俩人手里分别拿着一支铁铲,还给糜月也带了一支迷你小铁铲。
糜月闻声扭过头,看到他们手里的铁铲,歪头疑惑问:“这是什么?”
下了这么大的雪,弟子们的剑道早课取消了,程令飞和夏沥想着小姑娘爱玩,看见下雪肯定开心坏了,便早早地过来找她,结果远远就看到师叔把她从雪坑里薅起来,那场景好像拔萝卜。
“铲子呀,堆雪人用的。”程令飞把迷你小铲子递给她。
“什么是……堆雪人?”
小姑娘歪歪头,满脸不解,程令飞心生怜悯。
这个可怜的南方娃,连堆雪人都不知道,以前的童年生活都是怎么过来的呀。
夏沥也脑补出一幅画面,月月虽是烬花宫主的女儿,但因为生父是敌宗剑修,因此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