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干净的萝卜片用凉白开洗干净,放到通风处晾干再放回盒子,加生抽米醋和糖,盖上盖子摇晃均匀,隔几个小时再摇晃几下,三天以后才算是做好。
前前后后好几天,成果就这么一小罐,黎秋月本来还想挪一部分停腌,就是将腌制好的萝卜片放到阴凉处晾干,这么做可以让萝卜多放一段时间。
奈何她的手艺太好,萝卜跟泡饭又太搭,等黎秋月想起这一茬的时候,罐子里已经只剩腌制后的汁水了。
休息的时候多腌点吧。
看着空荡荡的罐子,黎秋月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然后悲伤的去洗漱,最后三秒入睡。
可能是对腌萝卜的思念太过沉重,黎秋月在梦里看到了无边无际
的玻璃罐子,里面都是满当当的腌萝卜,她正在里面点兵点将分配腌萝卜的归属呢,就被闹钟给叫醒了。
可恶,给奶奶的腌萝卜还没送过去呢!
追星赶月的起床,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到了批发市场,先把猪肉买了,又挑着新鲜顺眼的菜买了一些,才去门口买了根刚出锅的油条,顺便要了碗素汤粉打包。
在等待汤粉的间隙,黎秋月的脑袋也在左摇右晃,倒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纯粹是眼睛闲不住,总想着看遍四面八方,本来也就是走马观花的随意一扫,却发现了一个惊喜。
“那是……”
黎秋月凑近确认风鸡的品质后,毫不犹豫的扫码付款。
叮铃铃的闹钟叮叮叮的响,睡回笼觉的黎秋月爬起来龇牙咧嘴的折腾头发,然后穿的外面人模人样里面狗模狗样的给四个小时工开门。
不是每个主人都会给狗狗买零食,在黎秋月这边下单的人需要的数量也并不算多,奈何狗子的基数太大,黎秋月只能临时加人,好在刘奶奶那边一如既往的给力,狗子们的伙食有着落了!
剁肉的声音叮叮当当,黎秋月把冷透的汤粉倒进锅里,丢几片洗干净的青菜叶子,再放个沙县超市的同款鸭腿,五分钟后就是一碗香喷喷的鸭腿粉。
就是腿的味道有点差。
肚子里有了东西,黎秋月总算能专心料理早上买的风鸡。
风鸡是哪个地方的特产黎秋月也不清楚,总之她上次吃还是小学时候跟着父母去沪市,味道很不错,但当时的黎秋月不知道这道菜的名字,又因为是在巷子里吃的找不到店地址,一直没尝过第二次。
直到今天早上,那熟悉的造型唤醒了黎秋月久远的记忆。
风鸡算是沪市的自制菜,挑童子鸡或者骟过的鸡饿上一天,然后从喉咙开刀放血,再从鸡腹剜一个小洞掏出鸡杂和多余部分,把提前炒好的茴香花椒顺着小洞涂抹到里面的腹腔。
涂抹过后的鸡用绳子脚朝上的倒吊,风干二十天左右就能吃,不怕蚊虫叮咬,但皮紧肉硬,拔毛不便。
早上的小摊卖带毛的风鸡,也卖不带毛的,具体制作流程黎秋月不太清楚,但跟板鸭应该相差不大,毕竟都是开膛破肚压平晾制,顶多是大小的区别。
可能是童年没吃满足的那一口印象太过深刻,黎秋月站在那个摊子前的时候,当年老板随口说的挑鸡诀窍都浮现在脑海里,等黎秋月挑好去结账的时候,小摊摊主又喜又气。
喜的是黎秋月一口气买了不少,气的则是这小姑娘一点都不知道客气,尖货都被挑走了,剩下的都要低一个档次。
不过这些跟黎秋月没什么关系,她正仔仔细细的对一字排开的风机做第二遍检查,打算优中选优,给自己的童年回忆一个完美的收尾。
不能有深色印痕,好的风鸡必须鸡肉鲜红,皮色均匀亮黄带着透明感。
不能一捏就瘪,好的风鸡绷硬笔挺而不枯干,捏上去要带着恰到好处的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