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接了一个电话。
客厅里,苏铭宇看着双手捧着郁金香花瓶往房内走、笑得满脸不值钱的弟弟,嘴角抽搐:“怎么?我就不配看到他送你的花吗?”
“走了好久,疼吗?”苏泽岁指了指男人的大腿。
看到愤怒的哥哥,苏泽岁朝顾熠阑挥挥手,就赶紧准备回家了。
两人站在门口,扭扭捏捏的,半天了不分开,说话声音还不小。而他还恰好坐在客厅的窗户处,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温热的气息扫在耳朵上,苏泽岁感觉耳膜像是被人轻敲了一下,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随着“滴”的一声,不仅显示付款成功,显示屏上还自动跳出了少年黑卡的余额。
而面前的男人,视线冷漠阴沉,带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倨傲,让人捉摸不透,显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顾熠阑站在后面,被少年庇护着,能明显感到苏泽岁肢体的僵硬,以及呼吸的不畅。
他习惯了对非常重要的事做多重计划准备。对这次出行,他甚至在计划表里打了几十个节点,包括少年不喜欢海洋馆该怎么办、少年对人群非常规应激又该如何,等等。
他不愿把公司里的事带到他和苏泽岁的生活里,面对助理胆战心惊、恭恭敬敬地提议,是说了句“再说”,就挂断了电话。
作为为成功人士提供服务的海洋馆,自然支持刷卡支付。
顾熠阑开车把苏泽岁送到了家门口。
他大脑断线,有些语无伦次道:“好……好!”
***
小的时候,是因为没钱去不起。后来长大了,学业繁忙,人也越来越社恐,连门都不愿意出,更别提去人群拥挤的娱乐场所了。
苏泽岁将花瓶放在自己房间的床头柜上,走出卧房,义正言辞地对哥哥道:“要好好养。”
在他穿越前的世界里,尽管父母很早离世,但苏泽岁也知道,有很多丈夫,会在结婚后把工资卡上交给自己的妻子,表达爱意和忠诚。
苏泽岁脑袋晕乎乎的,接过售卖小哥递过来的永生花礼盒,握着黑卡,还有些紧张。
苏泽岁不知道顾熠阑会带他去哪,也没有问,开心地在副驾驶晃着小腿。
他们甚至连午饭和晚饭都是在馆内的海洋主题餐厅吃的。
他的视线在少年和男人脸上来来回回,最后还是对男人道:“先生,愿意给您……追求的人买一束永生花吗?”
苏泽岁想起了前几天那些至暗时期。失联的顾熠阑,肯定也很不好受。
就是某人如影随形、条条都有的点赞,看上去很碍眼。
苏泽岁对了对手指,小声道:“喜欢、就好。”
从小丑鱼海龟鲨鱼等海洋生物畅游的海底隧道,到专门供游客与海洋生物互动的露天池,再到海洋表演馆,苏泽岁的嘴角都没弯下来过。
顾熠阑难得文艺地接话道:“像星星掉进水里。”
苏泽岁在听售卖小哥介绍产品时,就一直在走神。
而他,应该承担起保护对方的职责。
但看着身旁绷着小脸、认真教育他的苏泽岁,顾熠阑还是勾了下唇角,轻声“嗯”了下。
月悬黑夜,星光点点。
他们还没逛多久,就有一位周边售卖小哥捧着海洋主题的永生花过来了。
一进门,柔和的蓝色光线晕染开来,各种五彩斑斓的鱼群点缀其中,宁静而浪漫,让人仿佛置身梦幻的海底世界。
顾熠阑微微侧身,让少年把黑卡从小蓝包中摸了出来,压低嗓音,勾唇道:“谢谢。”
见少年疑惑地看着他,傻愣的小哥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两声,捧着周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