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其中的艰辛?
谈合作的时候,要把对方捧得找不着北,同时还得把自家艺人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当年入行的时候, 领导看了她的简历,偏偏在面试时问了与专业毫不相关的问题, 她硬着头皮胡编乱造, 完事儿领导欣慰地拍着她的肩膀,说她这么会编瞎话,就是干这行的料, 当场录用了。
可没人告诉她,入了这行每天都得编瞎话。
她的创作一度枯竭, 特地准备了一本非常厚实的笔记本, 专门记录这类话术,早上起来朗读一遍,晚上睡前背一遍。
每次新人来请教职场技巧时,她都不好意思明说,却被误会成小气, 现在名声一团糟。
这钱就该她赚好不好。
酒入喉间, 辛辣的滋味被她品出一点凄凉, 直叹起气来。
岑述过来坐下,也倒了杯酒, 面带辛酸地喝下去, 呛了几声, 眼睛都呛红了。
丘棠只求这位祖宗别给她惹事,卑微地问:“营养师是不是说过你最近不能喝酒?”
上表演班的事肯定要瞒着,但热度必须要想办法维持,所以她开始健身塑型,并熬夜研究穿搭和美妆,至少把粉圈盘活。
近来,她的粉丝群比她的事业还安静。
当然了,健身塑型不能只依靠训练,必得以饮食辅助。
岑述的自制力还是可以的。
何况她一向也不爱喝酒,并且被靳誉蓁带偏,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开始自制养生饮品。
丘棠抬头,看了看她的脸,瞬时明白了。
“我都说你别来,你非得来,那人家代言人肯定要过来坐镇,在别人的主场里,你还想赢?”
岑述皱着眉嫌弃:“你今天说话真不中听。”
丘棠没好气地道:“不然呢?溜须拍马的技能暂时还没刻在我的骨肉里,我总得歇歇。”
岑述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语气郁闷,“你说,蓁蓁为什么会……她以前特有包容心一个人,我做什么她都不生气的,这次呢,道歉不好使,低声下气还招她烦。本来该我去拍这部戏,倒让聂蜚音捡个大便宜。”
她实在愤愤不平:“聂蜚音如果因为这部戏拿奖飞升,她最该感谢的人是我!”
丘棠只觉得她魔怔了,一时半刻找不到话堵她,想了许久,才道:“有没有可能,就算你俩不掰,这戏陆文琦也不会让你上。”
岑述理直气壮:“凭什么?”
丘棠道:“……你就不适合演这个角色,当然了,这不是你的问题。”
岑述心里装着太多功利性的东西,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大荧幕本来就会放大演员的特质,观众会发现。
这种悬疑片很吃演技和角色适配度,她去演的话,恐怕要适得其反。
没必要。
娱乐圈谁不是起起伏伏,哪有人能步步登高。
她以前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不过恰好赶上靳誉蓁识破她的钓术,沉不住气了。
岑述意会,更不服气了。
当时她争取这个角色时,和陆文琦的助理聊过,甚至以为陆文琦不用她是因为私事,逼得陆文琦不得不自己来解释。
活了二十多年,她脑子又不闲置,自然能想明白这些事情。
可问题是,想明白是一回事,不爽又是另回事。
她真的不懂,“蓁蓁她为什么这么突然,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丘棠盯着她看了半天,“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一开始就劝过你,人要知恩图报,你呢?借着人家的钱势往上走,看着前路平坦了,就开始养鱼?不是我说你,哪怕你一直不和她在一块儿也不是大问题,可你不该到处搞暧昧,上次跟剧组去三思山玩,你还和别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