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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摸着她的发顶,说:“蓁蓁,祖母是不是耽误你了。”
竹怀传来照片,城堡一样的学院,院墙上仿佛有奶油似的。
靳誉蓁做了一个相册,笨拙地在首页写上:竹怀的留学。
“没有,我很…喜欢仰光。”靳誉蓁在湖边、在佛塔之下,说出违心的话。
然后,补了句发自肺腑的,“我更想陪祖母。”
祖母眼睛湿润着笑了。
高中回到洮州,祖母很忙,天天有翠友上门,她们煮茶焚香,扬眉抵掌地笑。
她觉得孤单。
在仰光的时候,她陪着祖母,祖母也陪着她,即便是矿场也一块儿去。
她眼中祖母是至亲,更是至友。
她一切的学问都来自祖母。
回到洮州,祖母有了自己的翠友。
她很孤单,所以捡回来一只老猫。
老猫当时伏在草丛中,看得出年迈了。
靳誉蓁带它回家,好好养着。
周末就和老猫一起伏在亭内的长椅上,看鲤鱼在水里漫无目的地游玩。
不到半年,老猫死了。
她求祖母找了风水大师,给老猫算了下,挑中一块风水好地埋了。
猫像没来过那样,消失,就连沙发上的猫毛也被工作人员打扫的干干净净。
后来她在拍摄现场看到为同事出头的岑述,看清她无畏的野心和莽撞的义气,在这条路上送了她一程,一送就是五年。
谁都没想感谢她。
她扪心自问,并不为求感谢而做事。
但的确是失落过。
总之,她糊里糊涂活到现在,在平平无奇的宴会上认识一位聂小姐,做了点分内之事,就被感谢了好几天。
神奇。
这么想着,就露出一点笑容,念道:“不用…谢。”
聂蜚音看到她笑,眼睛睁地更大,面上竟有点迷离恍惚。
陆文琦探过来催促:“站那儿吹风呢?快回吧,记着下周跟组啊?”
靳誉蓁单手扣上风衣的小扣,爽快地说:“没问题。”
陆文琦只当自己用真心打动了她,骄傲地挺背。
迷你库珀驶出去。
聂蜚音朝后看着靳誉蓁上车,才慢慢转过身子坐好。
陆文琦瞧见她的动作,简直意料之中,“我们蓁蓁人挺好的,是吧?”
聂蜚音对这句话当然是一万个同意。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回复,陆文琦立马又道:“所以你们要好好相处。”
聂蜚音无言以对。
好好相处之前,能不能先推一下联系方式啊!
是她暗示的不够明显吗?
想了想,她说道:“我和姐姐才认识,吃饭不能让她付钱。”
陆文琦服了她了,“分这么清吗,好吧,弄得我也不太好意思了,这样吧,我连你那份一起转她微信。”
聂蜚音道:“……要不我自己转吧,有诚意一点。”
陆文琦突然想明白,“对啊,昨晚她送你回家的,是该感谢感谢。”
她终于知道推微信的事了。
聂蜚音点开她发来的名片。
微信名是中文名加英文名,大概是因为藏品店和拍卖公司来往的客户太多,为了简易起见,设置的很直白。
点下申请好友,聂蜚音郑重其事地等待,同时回忆了一遍,五年前在西南那个小县城加到靳誉蓁的微信时,第一句发了什么话?
西南的工作结束后,靳誉蓁回了洮州。
聂蜚音当时还在上大二,需要回到京大上课,就此分别。
她不敢主动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