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怕,我从未讨厌过你,我一直爱你,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只有面对着神?志不清的他?,她才敢将藏在心底的话肆无忌惮地说出口。
她爱他?,一直爱他?,不管怎样?都?爱,爱到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可?以舍弃一切底线和尊严。
她也绝不可能如谢玉舟所说那般,将他?一个人关在飞泠涧。
即使厄骨失控,她也会陪着他?,她是这世间唯一能使出斩魔剑之人,即使真到了那一刻,也理应由她来守着他?。
即使厄骨到了再无发挽回的余地,也该由她来亲手杀死他?。
云挽的安抚好似起了些作用?,那副疯狂之态在此时停滞了片刻,但片刻之后,他?却好像是?觉得?不够,急迫得仿佛是想寻找着某个出口,她此时已退无可?退,他?便又冲来。
只是?,这般仿佛仍是?不够的,身后那面撑起的墙像是?让他?终于寻到了最适合发力?的方式,他?的额头压在她的肩上?,反复又持续地猛蹬着,像是?想将所有多余的空隙挤开?,又好似是?恨不得?与她彻底融为一体。
她抱着他?,背靠着墙,便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拥个满怀。空气中的血腥气愈发浓郁,灵骨被硬生生挖出,他?的伤本就没愈合,如今大抵是?更加严重了,可?他?此时这般,云挽根本推不开?。
因?贴得?太?近,佩于他?腰间的无霜剑都?随之一同反复压来,也不知是?否与魔气有关,那柄原该冰寒彻骨的无霜剑,此时竟散发着灼人的热意,即使隔着衣衫,那莫名的温度都?沉甸甸地坠来,让她觉得?有些惊慌。
云挽下意识伸手过去,手腕却被一把攥住了。
这番情形其实已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自沈鹤之身上?传来的那股强势的侵略性陌生得?可?怕,他?第一次彻底褪去了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冷意和内敛,变得?浓艳炽烈,又像是?发了狂的野兽,用?尖锐的獠牙,叼着猎物的咽喉,仿佛下一刻便会将她吞吃入腹。
云挽吃惊于魔气竟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影响,又莫名生出了一种慌乱惊悸的情绪。
她其实不太?明白他?在做什么,或者说是?不敢去细想,但她却又隐约觉得?,他?的确是?在对她做着些什么,这零星的念头令她无法平静。
沈鹤之伤得?很重,又是?伤在腹部,可?肌肉绷紧时,那份力?道还是?强得?可?怕,带着强劲的爆发力?,只是?临近时,那巨大的冲击又收敛了几分,并未给她造成任何不适,反倒好像令他?更加痛苦,他?的呼吸起伏着,鼻息也愈发混乱。
可?每一次覆来时,她还是?下意识觉得?害怕,连带着思绪也如浆糊一般,又或许,那并不是?害怕,而是?下意识想要逃避什么。
此时的他?,是?神?志不清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今的拥抱,也并非是?出于他?的本意。
云挽反复告诫着自己,垂下视线努力?忍受着,她其实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却又隐约担心自己真的不讨厌。
她突然就想起了从前他?授她剑法时的模样?,那时他?轻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臂一同挥剑,她便能清晰地感觉到,自他?骤然紧绷的臂膀间爆发而出的力?道,只是?那时的力?道是?作用?在剑上?,如今却是?冲她而来。
他?的剑,向来冷若冰霜,现在却如火烧般炙热,云挽不禁又开?始慌乱,连手都?下意识攥紧了。
而这一刻,像是?终于即将抵至终点,竹榻本就靠着墙,此时更是?被带动着一阵天崩地裂,几欲崩溃。混乱又冲动,云挽的发鬓已完全散开?了,玉簪跌在一旁,一头乌发如绸缎般垂下,那些声?响持续到仿佛永不会停歇,因?此当一切骤停时,世间所有声?音